「燼燼,你!真!棒!」她一字一頓,誇得真心實意。
「嗯。」這一聲應答太輕,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
「喂,阿燼,你怎麼這麼不厚道。」6游往前一躍,手圈住周燼的脖頸,朝他抱怨,又分出眼神來瞄江飄,「還有你,怎麼這麼雙標?單夸阿燼不誇我,厚此薄彼呢?」越說語氣越酸,越陰陽怪氣。
江飄不好意思地聳聳肩,「對不起哦!」語氣笑嘻嘻,是對他陰陽怪氣的回懟,一說完就不顧6游的表情和反應,拉著薛吟一溜煙兒就跑了。
6游氣急敗壞,納悶道,「不是,你們怎麼都欺負我?」
「沒有。」周燼出於人道主義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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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配音大賽後,江飄收到了一張漂亮的便利貼,夾在她攤開未收的英語書里,還有一根不二家棒棒糖,牛奶味的。
她把棒棒糖拿開放在一邊,垂眸端詳便利貼上的字,很娟秀的小楷,落款是燈,她不禁疑惑地甩甩腦袋,在腦袋裡檢索相關信息。
難道是蒲燈?
腦子裡閃現出這個想法,她便立馬扭頭看了眼,但蒲燈正在安安靜靜寫作業。
難道是阿拉丁神燈?不可能啊。
她在這懷疑這懷疑那,薛吟忽然碰了碰她,問,「你幹嘛呢?怎麼疑神疑鬼的?」
她果斷反駁,為自己正名,「哪裡疑神疑鬼,我明明是在思考問題。」
薛吟似懂非懂點點頭,撤回注意力,但江飄實在困惑,悄悄跟她耳語,廣伯劇曉說漫話都在騰訊裙四貳二咡五救意四柒「就是我收到一張誇我的小紙條,說我今晚的表演很棒,還有,覺得我很可愛,很喜歡我……」
她大致說了一些,薛吟聽了,一臉八卦湊近她,「不會是某個暗戀你的……」
江飄立馬瞪大眼睛,狠狠搖頭,「怎麼可能!這麼漂亮的字明明是女生!」
兩人盲猜半天,什麼都沒猜出來,直到放學四個人走在路上,江飄邊走路邊出神,低頭看著腳下,但卻忽略掉了前面的路燈。
薛吟立馬反應過來想喊一句,但周燼已經率先一步,將手裡拎著的單詞本擋在江飄腦門前,正在出神的人被迫急剎車,愣愣抬眼。
「飄飄,你想什麼呢?」
別提江飄自己,他們仨都被嚇了一跳,但幸虧周燼做出決斷快,不然他們聽到的就是一聲痛嚎,看到的是額頭腫起的包。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江飄歉疚道歉,心有餘悸地呼了一口氣,趕緊往旁邊空地挪。
6游忍俊不禁,揶揄她,「是在想運動會參加神遊比賽嗎?」
江飄默了默,仔細把運動會項目回憶了一遍,問,「還有這種項目?」
「你還真想啊。」
「飄飄,你別聽他瞎說。要參加也得是他參加,我們這些小菜雞是不能跟他這種大佬比的。」
薛吟話一出,6游的臉色頓時變了,輕嘖一聲,嚷嚷著讓薛吟把話說清楚,兩個人又吵起來。
薛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腳步飛快往前走,6游一路狂追,就剩下江飄跟周燼兩個人在後面慢悠悠走。
「燼燼,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嗎?」她偏頭。
周燼撩起眼皮,看向天邊欲頹的夕陽,「什麼?」
安靜一會,她整理好措辭,把一直困在心裡的困惑與糾結說出來。
她邊說,邊擰眉,似是對談戀愛這件事有些抗拒,還語重心長勸誡周燼,「燼燼你可千萬不要早戀,要好好學習,像你這種好苗子應該沖沖清北,到時候我逢人就說我有一個很優秀的朋友。」
周燼眸光一暗,身側垂著的手輕輕摩挲幾下褲縫,跟她保持步伐一致,「嗯,你也是,我的,一個很優秀的朋友。」
「真的嘛?那我繼續努力!繼續變強大!」少女模樣嬌俏,臉上笑意粲然。
兩人走到離車站一半路,馬路旁邊駛來一輛邁巴赫,堪堪停在兩人邊上,車窗被緩緩搖下來,露出一張儒雅矜貴的臉,但眉宇間是歲月烙下的痕跡。
「周燼,上車。」說話是久浸商場上位者的語氣。
身旁少年忽然目光沉下來,裝作什麼都沒聽見般往前走,江飄覺得兩人之間的氣場很奇怪,但她也說不上來,只好趕緊追上周燼。
那輛車一直跟在兩人身後,周燼終於停下腳步,跟車裡的人對峙,「我先送她回去。」
「別讓爸爸等太久。」他說話就像發號施令般,讓江飄這個外人聽起來都很窒息。
她張嘴想問周燼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看到少年鐵青的臉色,她選擇保持沉默,直到被周燼目送上車,她扒著車窗往後看,看他打開車門彎腰坐進車裡。
太奇怪了。
周燼和他弟弟,和他爸爸的關係太奇怪了。
而此時坐進車裡的周燼,臉色是一言難盡的差,他抿緊唇,雙手緊扣成拳,端正坐著,跟他爸中間仿佛隔了一條楚河漢界。
「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你就不能學學你弟弟多跟人交好嗎?只會讀書當悶葫蘆有什麼用?!」
周燼對這些話已經免疫了,他從小到大聽到的誇獎都是來自別人,聽到的貶低與謾罵都來自家裡人。
說來也奇怪,在他爸嘴裡不成器的廢物,在江飄的嘴裡卻是,優秀的朋友,在6游的嘴裡,是厲害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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