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敬怀还沉浸在母亲那番他们都是活该的言论中,背后传来逐渐清晰的话语。
“我愿意……我愿意……”
“琼音,你说什么?”
孟敬怀护着孟琼音,生怕沈夫人会突然疯。
孟琼音的话缓慢但是坚定。
“我愿意嫁给牛举人,我就是死在外面,也绝不会再回永昌侯府。”
孟敬怀警惕地看着沈夫人,做好了如果沈夫人冲上来厮打他就抱起妹妹逃跑的准备。
“行啊,走着瞧,到时候你过不下去了,别哭着求我!”
沈夫人捋了捋鬓边散落的头,头也没回就走了。
孟敬怀在沈夫人转身的那一刻和孟琼音一起跑向宫门,他们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汪慧愣在原地片刻后又坚定不移地追随沈夫人的脚步。
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想勒死自己,所以她格外贪恋别人随便给一句温暖问候。
哪怕那人只是想利用自己,那也是自己有这个价值!
等汪慧再抬头,沈夫人已经不知所踪,不远处的树林却传来声音。
“诶,别走啊。”
汪慧赶忙藏身树林假山之中,接着镂空的山体悄悄望出去。
“你们大沧的女子都这么害羞吗?”
裴吉一脸坏笑地拦住贺兰汐。
“我说要娶你回北越,怎么不理人呢?”
宫宴不能待自己的侍从,贺兰汐独自一人落单,被裴吉逮个正着。
“就凭你,还不配娶我。”
贺兰汐依照计划把人往林子深处带去,裴吉不熟悉各个宫殿位置。
再往前走就是暖阁,有禁军把守。
“呵呵,不过一个女人,等我把你娶回去,就和我之前十七任夫人一样,慢慢折磨死。”
贺兰汐停下脚步,裴吉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效果。
“不过你也别怕,你长得这么漂亮,我舍不得这么快弄死你……”
“王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和圣上提出要娶我,你就走不出大沧的国门。”
裴吉冷笑三声,“难道你觉得武帝很重视你父亲,宁愿和北越交恶都会替他保住你这个唯一的女儿?”
贺兰汐摇摇头,“你也知道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女儿,你说圣上会不会担心我父亲受北越挟制。”
裴吉这几天的心情起起落落,先是秘密潜入共谋大计按捺不住的狂喜,然后绑架不成反遭绑架,最后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想来自己也是一时冲动。
还好突然有个舞女打乱,否则他真的要开口讨要贺兰汐了。
见裴吉犹豫,贺兰汐继续道。
“就算你最终没能娶到我,圣上巴不得我父亲和北越交恶,他只会把你逼嫁的事情传到北疆,王子还觉得自己能活着离开大沧吗?”
“哼,算你运气好。”
裴吉一甩袖子,转身差点撞上一个人,黑衣人死死捂住裴吉的口鼻。
“呜呜呜!”
裴吉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扒开黑衣人的手,可黑衣人的手劲极大,他只能从指缝中看到另一个男人带着贺兰汐隐入暗道,离开前甚至还不忘优雅地抹去痕迹。
等两人离开,黑衣才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匕往裴吉的胸前插去。
尖锐的匕没入血肉,出血量大得惊人,飞溅到附近几棵树上。
裴吉只能从喉咙出“吼吼”的声音,血水已经浸满他整个肺部。
黑衣人推着裴吉往前走,精准地踏在裴吉的脚印上。
暖阁。
武帝刚进门,一见谢风吟跪迎,可把他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