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宏毅不悦的神情深深刺痛了祝春鸢的心。
“你现在怪我?我还没问你是怎么想的,贸然给大房塞孩子,她爹是大将军,娘是先皇亲封的公主,能受这窝囊气吗?”
“你闭嘴!”
一句话不知道戳了多少下贺兰宏毅脆弱的神经,他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他想踹祝春鸢很久了。
对,他不是大将军,那她祝春鸢也不是公主,谁能嫌弃谁?
贺兰宏毅后悔当初听从母亲的安排娶妻,说娶表妹既知根知底又比高门大户的小姐好掌握。
现在看来祝春鸢不能给他一点助力就算了,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连贺兰汐这个没娘的小姑娘的掌握不住,让贺兰汐到处闯祸,现在他不仅没了国公府的荣耀,还害他得罪了顶头上司。
“你一无德行二又善妒,我不如休了你这个黄脸婆算了,至少还能给尚书大人赔罪。”
祝春鸢愣愣的看着贺兰宏毅,她的夫君总是把休妻挂在嘴边恐吓,但这次她只觉得全身麻木,没有丝毫其他的情绪。
“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娘亲!”
贺兰宏毅本能抬手就要掌掴贺兰浅,但一想到贺兰浅明日还要去学堂就制住了。
同僚的孩子看到贺兰浅脸上的巴掌印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非议。
打人动作变成招手,贺兰宏毅想差人去请假,他要称病躲在家里几天等风波过去。
张嘴却又要面子,说是为了贾娇倩催促人请大夫。
但是等了很久都没人过来,还是贺兰宏毅亲自去了有人声喧闹的地方。
“真是反了天了,老爷说话你们都不听了是吗?”
青砖墙已经砌到了膝盖的高度,南北两头同时施工,眼看就要合拢。
“你们在做什么?!”
“二房已经分出去了,要不是看在二房多年‘照顾’大姑娘的份上,只是把西院隔出去,这要是放在别的人家,都是要赶出去的。”
秦刚把“照顾”二字咬得极重,他是绝不会轻饶二房的。
“什么?!”
不等贺兰宏毅说话,跟来的四个女人同时惊呼。
贺兰滢扶着贾娇倩,为了避免和祝春鸢同在一个屋檐下。
而贺兰浅跟着祝春鸢准备继续和贺兰宏毅讨要说法。
一行四人正巧都把秦刚的话听了进去。
贾娇倩紧张的看着贺兰宏毅,轻声询问。
“夫君,他说的是真的的吗?”
贾娇倩企图找到一丝希望,可男人的恼怒更多的是恼羞成怒却没有反驳。
难道大房二房真的分家了?
当不了大将军的外室,她退而求其次仗着怀孕进了二房的院子,但现在二房竟然和大房分家了,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贾娇倩不知自己脑内正天人交战的时候,周围的丫鬟婆子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两人的关系还没分辨清楚,这都叫上“夫君”了,啧啧啧。
“王贵,你怎么在那边,你爹呢?”
被贺兰宏毅点名的人是他贴身管家的儿子,王家作为家生子一直都在为他做事。
“二老爷,我爹他在家里摔了一跤起不来了,以后没办法伺候二老爷,希望二老爷别怪罪。”
边说王贵手里的活计也没停,这可是他求了好久才求到的赎罪机会。
他爹把二老爷这些年干的破事都抖出来告诉大房,现在被送到庄子上保护起来,他则是被留在这里砌墙。
在庄子上劳作虽然幸苦,但至少还在贺兰家当人,总比被卖出去不知道给谁当牛做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