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可行。”
贺兰汐看了一晚上的戏,终于自己也登台了,她本来想备了一手,即便祝春鸢不说,也会有人暗示贾娇倩往这个方面想。
她比严家人更早知道严禄的伤情,知道严家现在无比需要这个孩子。
宁远侯府,正院东厢房。
严老太君斜依在床榻上,让人给她揉着晕的脑袋,手里不停转动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眼睛一直盯着屏风后面御医忙碌的身影。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的乖孙一定没事。”
严侯夫人一听这话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如果可以她也想代儿子受罪。
只有严慎平,在一旁气得直拍桌子。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好好一个儿子给你养废了,一天天脑子里只有这点男女之事,以后如何能承担起我这偌大的侯府!”
严侯夫人愣住了,她夫君这话什么意思,是想剥夺他的禄儿承袭爵位的资格?
可是不给她的禄儿还能给谁,难道便宜了后院住着的那几个妾室?
“侯爷,禄儿可是你唯一的嫡子啊。”
“哼,扶正的妾室所生的孩子,也是能由庶子变成嫡子的。”
“侯爷,你怎么能!”严侯夫人大惊,这不仅要舍弃她的禄儿,还想要舍弃她这个妻?
“够了,都闭嘴!”
严老太君怒斥两人,这种话两夫妻关起门来在自己房里说就是了,现在这里还有御医这个外人在。
“咳咳。”果然御医咳嗽了两声后才从屏风后转身,已经收拾好了所有药箱,背在了身上。
“严小侯爷应该是过量饮酒后不小心撞到了头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施针几日脑子里的瘀血散去应该就能醒了。”
严老太君和严侯夫人两人刚要念几句佛号,感谢刚才听了她们祷告的诸天神佛,可御医明显还有话说。
“但是,还有一事。”显然有些难以启齿,御医放低声量。
“严小侯爷可能是面朝前摔倒的,那处被外力折损,小老儿只能做紧急处理,这几天鲜血要是能过去,兴许还能好起来,这要鲜血要是过不去……”
御医说的委婉,“严小侯爷以后很可能就不能人道了。”
严侯夫人傻了,严老太君因为年迈耳朵不太行,听不太清御医低声和他儿子说了什么。
“究竟怎么了,你们不许瞒我!”
一想到那处折损,严慎平没有来由的联想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嘶”了一声,好疼。
严侯夫人终于反应过来,也顾不得什么豪门贵妇的形象了,抓住御医猛烈摇晃。
“你骗我对不对,你说只是摔了脑袋,为什么会不能人道呢?”
严慎平捂住了自家夫人的嘴,小声叮嘱御医。
“还请章御医不要把此事说出去。”
“侯爷放心。”
这一夜定国公府和宁远侯府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