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秀,门前那么多人看着,你休想抵赖。”
孙夫人说过的话现在被贺兰汐甩回脸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在烧,她考虑直接把女儿拉走回去闭门几个月不出能不能当这件事没生过。
可是贺兰汐怎么会让她如愿呢?
“钱明秀我告诉你,我是我爹娘唯一的女儿,你嘲笑我就是嘲笑国公府,我倒是要问问清楚,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钱家的意思?”
“我,我说的是实话,你就是……你明明……”
钱明秀还在嘴硬,贺兰汐平日里为了讨好她们,再难听的话都忍下来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孙夫人也慌了神,她一直在给祝春鸢使眼色,让祝春鸢制止事态继续失控下去。她本意只是想让祝春鸢教训一下贺兰汐,或者让贺兰汐和祝春鸢因此产生嫌隙,动一动祝春鸢这棵摇钱树。
这不对啊!孙夫人感觉眼前这个贺兰汐像是换了一个人。贺兰汐以前不是最喜欢她这个二婶,最怕她这个二婶不高兴的吗?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突然变得这么不听话。一个脑袋空空的草包居然伶牙俐齿反手扣他们孙家一个公然嘲笑国公府的大帽子,这事要是传出去让老爷知道她该怎么解释?
贺兰汐把孙夫人逼得哑口无言,祝春鸢正好借题挥。
“汐儿,你殴打滢儿我已经罚你禁足,你现在又伤秀儿,我要请家法了!”
祝春鸢表面上是为了公理道义威慑贺兰汐,实际上又把话题引回贺兰滢身上。
她还不如孙夫人会审时度势,完全没有现站在她面前的贺兰汐早就不是从前的贺兰汐了。
“打她又怎样?”贺兰汐指着站在祝春鸢身后的贺兰滢继续说:“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竟敢冒充国公府亲眷,我不仅要打,我还要送她去见官!”
“贺兰汐,你冥顽不灵!”
祝春鸢拍案而起,实则心虚不已,见官?不能见官!
贺兰滢见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弱柳扶风般走到贺兰汐面前。
就是这样,没错,贺兰汐记得贺兰滢每次用这个表情看她,然后都会叫她“妹妹”。
在国公府大门前看着她叫着妹妹,说自己是她的姐姐;在行宫夜宴,看着她叫着妹妹,说二皇子约她湖心亭密会;在柳家,在柳书奕的床上,还是这么看着她叫着妹妹,说他们是真心相爱求她成全。
每一句“妹妹”都包藏祸心!
每一句“妹妹”都暗藏杀机!
每一句“妹妹”都是在把她往死路上逼!
我才不是你妹妹!
“妹妹……”
“啪!”
贺兰滢脸上的刺痛变成双倍,嘴角甚至洇出一丝鲜红。
暖阁内的众人全部都被贺兰汐这一巴掌镇住,从前只是耳闻,如今亲眼所见,果然虎父无犬女,力气真大。
贺兰汐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巴掌,她不仅要当众打破贺兰滢的痴心妄想,还要给自己打出一条生路。
“我说过,别叫我妹妹,你不配!你叫一次,我就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