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京郊,破败的小院。
一个女人血流满面仰躺在地上,刚才突然冲进来的人很多,即使她和隔壁道观的女道长学了一些功夫,依旧双拳难敌四手。
贺兰浅看着屋内一片狼藉终于舒服了,她就是见不得贺兰汐过得好,她自认为贺兰汐除了会投胎,无论是样貌还是才情,连自己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贺兰滢同样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迫不及待的讥讽道:“妹妹好久不见。”看着贺兰汐脸上新添的伤痕,贺兰滢笑说,“没想到妹妹已远离京城多年,还有勾引男人为你卖命的本事,姐姐真是佩服。”
见贺兰汐不为所动,贺兰浅沉不住气直接揭晓谜底。
“南安王殿前跪了一夜想保贺兰宏博性命,圣上大怒下令杖责一百,南安王被打得皮开肉绽,贺兰汐,你之前悔婚不嫁人家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贺兰汐猛地睁大双眼,吓了贺兰浅一跳。
“我爹怎么了?!”
“贺兰宏博通敌叛国今日午时已被斩,我们来这就是为了送你和他一起上路!”
贺兰滢站在原地,阴影打在她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她话中直呼着贺兰宏博的名字,仿佛这个男人和她毫无关系。
“不可能,我爹绝不会背叛大沧,你少血口喷人!”贺兰汐猛地起身,淤积在心肺的黑血瞬间喷出。
为什么,为什么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好好活下去,为什么不让她再活久一点,她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杀了这群贱人!
贺兰浅甚至都不嫌弃踩在喷满鲜血的地面,就为了靠近欣赏贺兰汐不停挣扎想起身,悲惨又好笑的模样。
“贺兰汐,这也想不明白是不是?你的好爹爹,我的好大伯给大沧当了三十年看门狗怎么会突然背叛大沧呢?这就要说到我的好姐夫,哦,是我滢姐姐的好夫君不是你的,是他模仿字迹写下通敌的证据,由太子殿下交给圣上。”
提起二皇子,贺兰浅一脸娇羞中带着得意,“对了,二皇子殿下如今成了太子,我以后可就是贵妃了。”
贺兰浅视她为蝼蚁,甚至把诬陷的过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好人不得好报,坏人却尽享荣华富贵!
她好恨!
恨不得杀了她们,吃她们的肉喝她们的血!
那两人笑得猖狂,以至于贺兰汐耳边仿佛真的听到了喊杀声。
贺兰滢与贺兰浅也听到了,原本在门外把守的婆子跌跌撞撞跑进来。
“不好了,是北越人,他们打进来了!”
“胡说,这里是京城,怎么会有北越人!”
小院残破不堪的大门被踹开,满屋都是女人的惨叫,鲜血溅到贺兰汐脸上流进嘴里。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仇人的血好暖、好甜……
“小姐,小姐醒醒!”
贺兰汐手中剩下的半块糕饼咕噜噜滚到地上。
“冬青?”
一件毛领大氅披到贺兰汐身上,贺兰汐转头。
祠堂的大门打开,外面天已经亮了,空气中微尘在漂浮迷了贺兰汐的眼睛,她的眼泪瞬间涌出。
“李嬷嬷!”
贺兰汐扑到李嬷嬷怀里,母亲亡故,她幼时记忆中更多的是母亲的这位奶娘,曾经她觉得无比宽厚的肩膀现在只剩下一把骨头,这么多年一定受了很多苦。
重活一世,贺兰汐一直强撑着,直到见到李嬷嬷,她终于找回一丝依靠,可以让她安心放声大哭。
见贺兰汐还认得自己,李嬷嬷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
“小小姐,嬷嬷回来了,嬷嬷不会再让小小姐受苦了!”
贺兰汐重重的点头,“嗯!”
“小小姐放心,虽然老奴没能见到皇后娘娘,但娘娘派人跟着来了,一定不会让这家狼心狗肺的东西再欺负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