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我。”
“进来。”
贾娇倩给贺兰宏毅换上新茶却没走,一如从前在京郊小院,贺兰宏毅读书写字,贾娇倩端茶磨墨,红袖添香。
“明日严小侯爷来送定礼,还需老爷定夺,老夫人要不要出席?”
祝老夫人自从中风后就半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
前段时间家里艰难,对祝老夫人的照顾一时未能周全,让祝老夫人生了一背的褥疮,恶臭难当。
贺兰宏毅想起那个味道,顿时觉得手里的茶不香了。
“好端端的提起老夫人干嘛?就让她在后院里休养,别去打扰。你好好筹备,绝不能让亲家觉得我们招呼不周,知道吗?”
“老爷放心,妾已经安排妥当了。”
贾娇倩得意,此时此刻在贺兰宏毅心里贺兰滢可比贺兰浅重要多了。
贺兰家这边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宁远侯府却人人自危,虽然是小侯爷下定的大喜事,严侯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
“平日你们纵着他睡到日上三竿就罢了,明日他要去贺兰家下定,怎么还能没试过吉服?”
严禄院子里的嬷嬷不敢辩解,反正主子不会错,错的都是她们,索性把头压得极低贴在地上。
“罢了,我亲自去。”
严禄院子里的丫鬟看到严侯夫人很紧张,好像是怕里面的人听不见,行礼问安的声音非常大,甚至有些刺耳。
严侯夫人捂着耳朵,她身边的俞妈妈立刻叫人掌嘴。
“是谁教你的规矩,在夫人面前这般大吼大叫。”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丫鬟被拖下去,严侯夫人一路深入,直到严禄的卧房门前。
“儿啊,起来了吗?该试一试吉服了,明日下定,很快就该迎新妇进门,再不改来不及了。”
屋内静悄悄的,没人回答,严侯夫人担心儿子出事,指挥俞妈妈撞门。
房门被撞开,严侯夫人焦急的往里走去,在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最怕的就是她的禄儿会不会想不开。
屋里门窗紧闭也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熏香。
严侯夫人走的太急,脚下突然一滑差点摔倒,还好被俞妈妈扶住。
“夫人小心。”
“是什么东西?”
俞妈妈弯腰去捡,竟是一条女儿家的桃粉色丝绸肚兜。
“夫人千万不要生气,肯定是哪个不知廉耻的婢女勾着小侯爷做出的这等苟且之事。”
哪知严侯夫人竟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太好了,他的禄儿还对女人感兴趣。
甚至嘴角带着笑得嗔怪一句,“这有什么生气的,都怪屋外那丫头大惊小怪,害我还以为禄儿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