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前脚刚走,后脚内府的女官便到了,架着腿软的祝春鸢在一旁看着,打开了库房,按照单子开始清理。
在内府的主持下清理工作仅仅有条,不到两日就将除了田产外的所有家当清理出来。
贺兰汐看到祝春鸢受辱,红着眼睛,一副恨不得杀了贺兰汐的模样。
“你很得意?”
从来都是她贺兰浅看着贺兰汐出丑,怎么今日突然不一样了。
“你有空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库房被清,仿佛是被抄家的贺兰宏毅如丧考妣,除了去当值,回家就龟缩在书房里脾气。
倒是贺兰滢端着鸡汤送去,熟练得好像做过千百遍。
贺兰汐带着贺兰浅过去看戏,没了祝春鸢在一旁指点的贺兰浅哪能忍住暴脾气,立刻冲进书房里大闹了一通,以为自己扞卫了母亲的尊严。
“不知羞耻!”
贺兰浅骂贺兰滢,被女儿误会的贺兰宏毅用同样的话骂回贺兰浅。
“爹爹,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骂我?”
贺兰浅觉得天都要塌了,她的爹爹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回变成这样?!
找不到原因的贺兰浅把一切都怪罪到贺兰滢身上。
“妹妹,我没有……”
“别叫我妹妹!”
贺兰汐站在门外轻笑一声,“两位确实是亲姐妹,就别客气了。”
贺兰浅以为贺兰汐是故意把庶女这盆脏水泼到自家身上,刚要反驳,就见贺兰汐丢出一个香囊。
贺兰宏毅脸色一变,看着贺兰汐的眼神沉了几分,甚至带着几缕杀意。
“哪来的?”
贺兰汐别过眼,这香囊上的图案绣得露骨,她多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我提前派人去回收母亲在城郊的小院,没想到里面竟然住着人,还说那里她夫君的,我就借来这香囊问问,谁是她夫君?”
“爹爹,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贺兰浅的性格鲁莽冲动,却也不是蠢的,她隐约能感觉到这事和自己的父亲有关。
“你们都出去!”
贺兰浅还想说什么,被贺兰宏毅呵斥,抹着眼泪,只不过曾经瞪着贺兰汐的眼神,现在转移到了贺兰滢身上。
此时书房中只剩下贺兰宏毅和贺兰汐两人。
“汐儿,我们是一家人……”贺兰宏毅还想打感情牌。
“很快就不是了,我明日会进宫向皇后娘娘献琴,二叔,你说到时我该说些什么,要不要把你们二房侵吞钱财过万良田千顷的事情一并说出去?”
“不可,不可,汐儿,我可是你的亲二叔啊!”
反正也没人看见,贺兰宏毅差点想给贺兰汐跪下。
“倒也不必。”贺兰汐不要贺兰宏毅下跪。
“只要二叔同意分家,并在明日之前将你们倒卖的金银玉器、房屋良田都吐出来,已经无法查明踪迹的那些写欠条,按价赔偿。我可以考虑在回禀皇后娘娘时替你们遮掩一二,应该不会能留你们一条性命。”
“贺兰汐,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
“二叔还是赶紧去吧,我明日一早可就要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