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夫子心下了然,“噢,也是,你这个年纪还不知爱为何物,自然不会寄情于此。”
左染难得脸红了,如果邱夫子说的是这个意思那她确实不懂。
“你在此处等我,评完其余的绣品我有话和你说。”
左染应下,但看到贺兰汐后她对邱夫子说了什么,没一会儿就向贺兰汐走来。
“小姐。”
“我都听到了,你以后就跟着邱夫子好好学,晚些时候我再送你回去。”
因为这边的事耽搁了不少时间,等贺兰汐再上山腰时舞科的比试已经彻底结束。
学子散去,没了乐舞声,却有幽幽的哭声。
走近才听清是罗乔在哭嚎,还是坐在地上边哭边蹬腿。
“为什么,你说风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明明我这么风流倜傥,又博学多才。”
罗乔口中风吟是谢家嫡女,先帝在世时,谢风吟的祖父官拜太尉。
可就在几位皇子夺嫡之际,谢家突然爆出严重贪墨,牵连至彼时武帝最大的竞争对手誉王被先帝厌弃。
谢家也因此被连根拔起,成年男女斩,幼子幼女卖为官奴。
谢风吟便是在那时被卖去乐舞伎馆。
十几年过去,谢风吟名满京城,谢家当年之事突然有了松动,有人猜测其中或许存在冤屈,不然圣上怎会默许谢家女进学堂做乐师。
“是因为我给他新编的舞蹈她不喜欢吗?”
提起那段新编的舞蹈,贺兰汐一阵恶寒。
彩云之南进贡过有一种动物名孔雀,雄性孔雀见到雌性就会开屏,展示尾部的五彩羽毛。
罗乔面对谢风吟,就如那开了屏的雄孔雀,得瑟个不停。
贺兰汐猜测夜昀升能这么冷静应对,要么是没看到罗乔跳舞,要么就是看多了已经麻木了。
“别哭了,有人看着。”
难得夜昀升脸上有这么嫌弃的表情,罗乔哭的更大声了。
“哪有人,不都走了吗?哦,还真有。”
罗乔看到贺兰汐,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贺兰小姐。”
罗乔作揖,贺兰汐给夜昀升和罗乔福身行礼。
“前些日子不见罗道长,有些问题一直没能问您。”
罗乔比夜昀升还要惊讶,用手肘杵了两下夜昀升。
“原来不是找你的啊?”
夜昀升“啧”了一句,罗乔动手动脚就算了,还要把话明说出来。
“嘿嘿,贺兰小姐找贫道何事?”
“我有一故人,也是个道士,想问问罗道长认不认识。”
罗乔的手藏在宽大的袖袍里,掐指一算,脸色瞬间变了。
贺兰汐刚准备继续说,罗乔连声摆手说,“不认识,不认识。”
罗乔本来准备算贺兰汐准备找谁,谁知道算出此人来到自己必要遭殃,那还了得?
他罗乔天不怕地不怕,要说他怕的,除了谢风吟,那只有他的小师叔了。
“我还没说,罗道长就知道我说的是谁?”
“不知道,不知道!”
罗乔全身上下表现出的抗拒都好像在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到我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