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欺人太甚!”
冬青抱着贺兰汐,仔细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贺兰汐别过脸去,不想让冬青担心。
“你们找也找了,翻也翻了,我们主仆这兜比你们脸都干净,有没有好东西你们比我都清楚。”
两个婆子面色变都没变,仿佛听不懂冬青话里的嘲讽,
“姑娘这说的什么话,你们来庄子养病,吃穿都要银子,难不成想白吃白住我们吗?”
柳书奕的冷血无情贺兰汐早就体会过,她解下耳坠,让冬青分给两位婆子一人一只。
冬青想劝,但贺兰汐的嗓子比嘴里含着沙砾说话还要沙哑,冬青心疼,只能依着贺兰汐的意思。
“两位妈妈把这个拿去,每日记得给我们主仆拿两个馒头。”
两个婆子拿到耳坠后欢天喜地的应下,虽然东家说了要看住她们,可这里整片山林都是柳家的,两个女子能走到哪去,每日喂两个馒头,饿不死就行了。
等两个婆子走远,冬青一直强撑着没掉的眼泪犹如决堤。
“姑娘,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贺兰汐闭上眼,没能从眼眶里挤出泪滴,罢了,人生依然如此,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贺兰汐沉默不语,任由冬青给她喂水,捡起地上又冷又硬的馒头沾着冰凉的井水,一点一点塞进嘴里。
冬青自己也吃了一个,她知道只有自己活下去,才能让贺兰汐也活下去。
第二日天不亮,火盆已经凉了,冬青怀里的贺兰汐却越来越热。
“姑娘,您热症了,我去给你请大夫。”
贺兰汐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抓住冬青的手腕,本就白到泛青的手背骨节凸起,瘦得只剩一层皮。
“不许去,我睡一觉就好。”
她们没有钱请大夫,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柳书奕,她不会求他,宁死都不会。
“可是……”
“你若是去了,我就在这里选棵树吊死。”
冬青立刻紧张的看着贺兰汐,现在姑娘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了,万一姑娘真的趁自己不在寻了短见,后果不堪设想。
“好,冬青不去,姑娘快躺下。”
冬青用水给贺兰汐擦拭身体降温,小心的避开伤口。
“别哭了,伤在我身上我都没哭。”
冬青“哇”一下哭得更生了。
她多希望贺兰汐也能和她一样哭出声,哭出来泄一下都好啊。
冬青哭累以后更觉得饥肠辘辘,她站在门口等了那婆子好久,临近傍晚才见到人影。
还不等冬青质问,那婆子摆着臭脸嘟嘟囔囔。
“要不是赌钱输了我才不来这趟。”
说罢她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冬青,趁着冬青伸手接过馒头的时候更是直接动手撸起冬青的袖子。
“你干什么!”
冬青吓得缩回手,好险那两个冷馒头没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