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生病了。你现在入了魔和生病了没什么区别。”
白穗轻轻将他重新抱在了怀里，压着眼底的情绪，用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脊柔声安抚。
“师兄，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喜欢的6九洲傲骨铮铮，道心坚韧，剑术无双。他不该是你这样，你也不该变成这样。”
“我不要，我不要被你讨厌”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做了噩梦一般慌乱看向白穗。
“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不讨厌我”
白穗面上像是覆上了一层霜雪，手中的天启剑也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上了凛冽的寒气。
“死一次。”
6九洲瞳孔一缩，愕然看了寸来。对上的少女的眉眼冷冽，没有一丝温度。
她是认真的。
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只要死一次你就会回到最初的样子，你就不再是入魔的邪道。你依旧会是那个光风霁月，举世无双的昆山大师兄。”
“也会是我最喜欢，最敬重的大师兄。”
白穗说到这里，眉眼依旧。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杀意，甚至当着6九洲的面拿起了天启。
6九洲不畏惧生死，只垂眸注视着那把剑气冷然的神兵。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会。”
他听后扯了扯嘴角，看向白穗的时候没什么表情。
“骗子。既然会伤心为什么还舍得我死”
白穗没法回答，只握着天启的剑柄不说话。
在她以为6九洲没那么容易被说动的时候，一只手猝不及防覆了上来。
狠狠一带，剑刺入了他的心脏。
白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收剑，可剑身却被6九洲用力抓住。
抽不动分毫。
“你不是不相信我会伤心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她涩然开口，这一次才真正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湿了眼眶。
6九洲注视着白穗微红的眼眶，手指动了下，竭力抬起。
可最后只是指尖碰触了她的眼角，落了一点血色，便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白穗见了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人心悸。
“我以为你不伤心，所以我才没有犹豫地赴死。”
“但是我不知道你真的会伤心”
青年笑了笑，那笑容宛若凋零的花叶，了无生气。
“我很高兴。”
白穗听明白了6九洲这句话。
他所说的高兴，是因为自己会难寸而高兴。
白穗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游丝一般。
她知道这幻境快要破了，看着青年这样虚弱倒在自己怀里。
这感觉比一直陷在这里还要让她难受百倍。
“阿，阿穗”
6九洲声音轻得厉害，他想要和白穗说话。
白穗见了赶紧凑近到他耳边。
“我在。你要说什么，我听着，我都听着。”
少女说话时候声音明显在颤抖，带着浓重的鼻音。
她应该哭了，她在为自己而哭。
这个认知让6九洲餍足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