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哥。”苏洺好奇地问:“你跟傅总同在美国这么多年,怎么没练出他一半的水平?”
傅奕手里握着啤酒易拉罐,冰镇过后浸润水汽,他仰头喝了一口,说:“他哪用得着亲自下厨,每天排着队和他约会的……”
“哥,奕哥,住嘴成么。”柏郁泽用双手捂住苏洺耳朵,焦急地低吼,“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苏洺拍开他的手,脸上风平浪静瞧着不像是生气,“你那点事儿我都会背了,谁稀罕吃醋生气,你傻啊,看不出来傅总是在整你。”
“傅奕贱得慌,我们甭搭理他。”柏郁泽牵着人站起来,“走,老公带你去看星星。”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只营地亮着一盏露营灯,夜晚万籁俱寂,银河悄然在头顶升了起来。
苏洺仅凭肉眼便能看清天空中有一条隐隐约约的光带,高悬星空,横跨南北,银河中有许多漂亮的星云和星团,这是在城市里看不见的景象。
“用望远镜看,会更直观地感受到浩瀚宇宙星空的震撼。”柏郁泽带着苏洺来到天文望远镜前面。
男人站在苏洺身后,单手亲密拥着他的腰,右手操控天文望远镜对准银河中间的目标。
“现在,我们要用相机后端对准目标进行1oo秒的拍摄。”
苏洺全神贯注跟着柏郁泽的节奏,倒计时结束,目标照片拍出来了。
那是银河里的一朵星云,出粉红色光亮,同时又照亮了周围的其他尘埃,四周出耀眼的蓝色光芒。
柏郁泽说:“在数不清的繁星中分布着各色各样的星云,它们都是恒星诞生的摇篮,将在亿万年后演变成一个个崭的世界。”
苏洺久久不能说话。
“与浩瀚宇宙相比,人类就像一只渺小的蚂蚁。”柏郁泽从后面拥抱苏洺,低垂着头去吻他冰凉光滑的脖颈,“那些不开心的事,我们把它忘了,好不好?”
诗人写下“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那晚,是不是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对壮丽的星空感到震撼,在庞大的时间长河里,亿万年如白驹过隙,而他只活短暂几十年就在这个星球消失了。
苏洺突然明白柏郁泽带他出行的目的了,他也不愿意因为不重要的人和事,被永远困在原地。
“好。”星空下,苏洺偏过头,主动去吻柏郁泽。
那晚,苏洺什么药也没有吃,在帐篷里,在柏郁泽的怀抱里安睡,一夜无梦,直到清晨被程夏叫醒。
他拖着苏洺去山顶看日出,傅奕坐在天幕下,等柏郁泽过来后打开手机里的某张照片,放到他面前让他过目。
是法国最大涩情片公司拍摄现场的照片,搭的监狱内景,图片有五个肌肉达的黑人警察,正对着囚犯实施各种变态行径。
而那个被扒光用警棍抽得满身是血痕,嘴里塞着两根粗硬“黑巧克力棒”的囚犯,正是在正常社会里“失踪”多日的加布里埃尔。
他喜欢涩情片,柏郁泽就送他亲临现场,把他逼着苏洺看的每个重口情节全部拍出来,打上加布里埃尔的大名,面向全欧洲售。
“圈里人特别喜欢音乐系高岭之花坠入泥潭这一套,他的初夜在场子里拍出高价,后面被德国的老头玩儿烂了。”傅奕声音不寒而栗,“我是指真正意义上的烂。”
“哼。”柏郁泽面色阴郁,“我要他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放心吧,他那双蓝眼睛招惹来许多变态,刚和中东那边签了半年合同,他拍完目前的片子估计得去医院躺半个月,然后送去中东,那群被宗教束缚的石油佬最喜欢和家里养的狮子老虎一起上,我保证小提琴贵公子的每一天都会过得生不如死。”
“其他人怎么样了?”
傅奕左滑手机屏幕,将车祸现场照片调出来,“红酒庄已经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他的父母兄弟的车祸被巴黎警方认定为意外事故,三个人现在还没有出Icu,决定权在你,怎么样,要他们活着出来还是永远不要出来?”
两个人的对话瞒着苏洺进行,傅奕用最漠然的态度说出最险恶的话,很明显对方的生死不在他的考虑中。
依照柏郁泽心狠手辣的本性,他会让加布里埃尔一家人不得善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得不为苏洺考虑。
“洺洺个性单纯,知道了怕是要和我闹,给他父母兄弟的教训点到为止。”对待加布里埃尔,柏郁泽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消失,欧洲人最喜欢玩贩卖人口那一套,那就以牙还牙好了,我要让他这辈子都烂在泥里。”
“我安排人去办。”
“谢了兄弟。”傅奕在国内是衣冠楚楚的正经商人,在欧美的灰色地带混得声名鹊起,这些脏事交给他办最好。
“你要跟苏洺说吗?”
柏郁泽摇头,说:“我盼望他能安心读书,毕业后做自己最喜欢的工作,一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真想不到啊,柏郁泽最后会被一个大学生驯服。”傅奕感慨道。
柏郁泽难得露出几分笑容,“因为是苏洺,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待苏洺和程夏在山顶看完日出,一行人收拾东西启程回家,经过某个大型商圈的时候,苏洺突然要求柏郁泽停车,他隔着车窗指着手机门店,说想去体验试试。
“你想用手机?”柏郁泽向苏洺确认道:“心里不会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