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没有,你自己享受着荣华富贵,让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六品官,还是个养马的糙官!所以,当胡惟庸表现出有野心时,我支持他,我辅佐他!因为我知道,跟着你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唯有赌一把,只有胡惟庸当皇帝,我才能当国公,我想和你一样,当个国公!”
歇斯底里的喊声传荡在地牢之中。
李善长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竟有如此多心思,更没想到,他与胡惟庸媾和在一起试图造反的动机,只是对现状与自己不满。
怪不得他一次又一次游说自己支持胡惟庸造反,一切都明白了。
李存义盯着李善长,咬牙道:“胡惟庸死了,毛骧还在!毛骧死了,老夫子还在!我想向上爬,我想要证明给你看,我能迈过你,过你!所以,我需要顾正臣手中的马克思至宝,参悟里面的智慧,找到新式火器的秘密!”
“只可惜,顾正臣实在是太狡猾,太狡诈!他竟然舍掉了爵位来布局,来欺骗我!我明明就要成功了,我明明就可以看到马克思至宝了,可他竟在我最高兴的时候,笑了!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李善长苦涩地摇了摇头:“让你当太仆寺丞,怕的就是你不安分。可我错了,你不安分与官职几品无关,是你的心不安分!”
落寞转身。
“大哥!”
李存义喊道。
李善长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看着李存义,轻声道:“弟弟,见到爹娘之后,给他们说,我没照顾好你,愧对他们了。”
“大哥!”
李存义看着一步步离开的李善长,声音哽咽。
为何命运对我如此不公!
苍天不公!
既生我李存义,何必生顾正臣!
没有他,胡惟庸说不定可以成事,没有他,说不定我就是国公。
还有那马克思至宝!
为什么传到了顾正臣手里,那至宝又到底是什么?
不知,也不可能知道了。
李存义靠在角落里,歪倒在了稻草里,身体一抽一抽……
从刑部走出,李善长走向后湖,看着湖中的岛被雪覆盖,看到山林染白,看到高大的城墙,冰冷坚固,守备的军士如长枪。
沙沙。
脚步声传入耳中。
李善长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陛下念在***的份上,没有惩罚你,但金陵容不下你们了,去了江浦,好好过日子,莫要再起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