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分配方式貌似是不符合规定的。
但县一级的基层,不符合规定的事情太多了。
在冯涛远被分过来之前,红阳机械厂已经因为效益不好而停产了大半年了。
这个可怜的男人明明上了三年大专,可最后一天班没上过,一毛钱工资没拿过,就只能留在家里务农,等待红阳机械厂复产的那一天。
这个过程里,家里人和他自己都努力过,想要调到别的好一点的单位。
但是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扼制着他的命运。
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他只能是在苦难的人生漩涡中苦苦挣扎。
一不小心就将遭没顶之灾!
最难熬的还是一些农村长舌妇与捧高踩低势利眼男人的冷嘲热讽。
那简直就如同杀人的利刃捅得他体无完肤。
这个男人终于无法承受这险恶的生活环境。
他选择了在春日烂漫之时,喝药自杀。
幸亏他自寻短见没太久就被现,然后,绝望的父亲拉着平板车将他给拉到了乡卫生院。
他在病房里被一遍遍的洗胃,上吐下泻,生命垂危,命若琴弦,眼见着生命就要变成一曲绝唱。
就在这个时候,冯涛远趁虚而入,鸠占鹊巢,完成了穿越重生的最后一道手续。
冯涛远浏览完脑子里涌进来的陌生信息,他轻轻地吁了口气。
这要是真的,那就太魔幻了。
他自嘲地想,自己这运气还真不错。
穿越的概率,比买彩票中大奖都难吧?
而且,穿越的时间也不错。
穿到了1992年。
严格意义上讲,夏国民企的崛起,是从9o年代初开始的。
既然穿到了这个时代,那怎么着也要当一回弄潮儿吧?
如今这个时候,可谓是到处都是机会。
只要胆子足够大,五六年就能拥有一份丰厚的资本积累。
到了新千年之后,那互联网热潮可就来了啊!
自己若是到那个时候投资了企鹅,拥有了它哪怕一成股份,就可以直接躺平享受人生了。
冯涛远正这么想着,他耳边响起一个惊喜的女子叫声:“涛远的手指头在动。”
“他眼睛也在动。”
这个声音很熟悉,冯涛远略一思索,脑子里就浮现一个答案:她叫孟玉娇,是冯涛远工专的同学。
也是他女朋友。
孟玉娇家是省会正州的。毕业之后,她自然是留在了省会,而且还进了市工业局。
这算个不错的归宿。比分到企业强太多。因为,如今的企业,正在经历大下岗浪潮。
无数的工人,一夜之间被买断拿到一点小钱,甚或啥补偿都没有,就失去了自己的饭碗,面对汹涌的市场浪潮,茫然不知所措。
孟玉娇进了正州市工业局,她和冯涛远之间的身份地位的差距就一下子拉大了。
但这姑娘人品确实还挺好。而且也是真的深深地爱着冯涛远。
虽然两地分隔,虽然境遇天差地别,她一直都没提分手的事。
此人也叫冯涛远,1991年省工专毕业。
毕业之后家里没关系,想留省城而不能。
也或许是同时得罪了什么人吧。
他竟然被直接分配到了南河省阳津县石寨乡红阳机械厂。
这是个乡办集体企业。
这个分配方式貌似是不符合规定的。
但县一级的基层,不符合规定的事情太多了。
在冯涛远被分过来之前,红阳机械厂已经因为效益不好而停产了大半年了。
这个可怜的男人明明上了三年大专,可最后一天班没上过,一毛钱工资没拿过,就只能留在家里务农,等待红阳机械厂复产的那一天。
这个过程里,家里人和他自己都努力过,想要调到别的好一点的单位。
但是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扼制着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