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医院的路上,姜蕴仍是恍惚的,为什么她会来到这个与她同名,经历完全不同的人身上?
家人是一样的,世界规则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与她的经历。
爆炸的那一刻,到底生了什么?
她看到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她也能看到自己?
包括这副身躯上面的每颗痣的位置都是一样的,这就是自己呀!
“宝贝呀~你跑哪里去了?妈妈只是出去了一会儿,你就不见了,你要急死妈妈呀?”刚进病房,一个女人上来抱住姜蕴,身体颤抖着,声音哽咽着,生怕同样的事情再次上演。
是自己的妈妈,苏醒到现在,姜蕴每次见到自己面前这个美丽但憔悴的女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同样的长相,一个温柔明艳,一个焦虑憔悴,她到底是来到了哪里?
抬手顺着妈妈的后背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捋着,姜蕴温声说:“没事,病房里太闷了,我出去逛了一会儿,忘记跟您说了,让您担心了。”
说着话,她抬眼扫视着病房里的三个人:
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打扮的光鲜亮丽,精致的妆容涂得大红的唇,手里捏着现下最新上市的手包,看着自己,脸上带着刻意表现出来熟稔与热络。
一个西服笔挺的男人,时不时的看着腕上的手表,手里提着果篮,脸上满是不情愿。
看到他时,姜蕴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不然就你这样的,从小就被人侮辱过的,谁会喜欢你?”
突然的又是一股刺痛,姜煜的脸变的愈加白了,可嘴角却勾了起来。
萧家?
扶着自家母亲坐下,才看着那夫人,嘴角带着牵强的笑说道:“伯母您怎么来了?”
美妇人走过来,眼眶微红,她握住姜蕴的手,带着几分哽咽说道:“可怜的孩子,你可算醒了,苦了你了!”
姜蕴霎时也红了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整个人变得柔弱起来:“叫伯母担心了,是阿蕴的不是,您别难过,伤身体啊!”
美妇人强笑着,轻拍着姜蕴的手,连连点头称赞:“乖孩子~”
紧接着伸手将身后的西装男人拉过来,轻声说:“小智一直很担心你,听着我要过来,便二话不说的放下工作跟着我来了,你们年轻人聊,我和你妈妈出去来说点事情。”
说完就立马转身对姜蕴的妈妈说:“姜太太,我们出去逛一下,让两个年轻人说会儿话吧!”
看着自家妈妈担心的眼神,姜蕴冲她点点头,笑着搂上身旁男人的胳膊。
男人瞬间绷紧,脸上的流露出明显的厌恶,姜蕴才懒得管他,对妈妈说:“妈妈,你就去吧!萧智哥哥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我有话要对他说呢!”
“哎,哎,这就对了~你们两个人聊,小妄跟妈妈出去,我们出去转转!”美妇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拉着两人出去。
直到这个时候,姜蕴才看到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讲话的男孩,十八九岁的样子。
穿着一套运动服,蓬松的短盖住了他的眉毛,脸上带着金丝框眼镜,看不出他的长相,只觉得清秀,他文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被美妇人拉着向外走了几步,仿佛是感觉到姜蕴的目光,他回头看过来,二人对视得同时,姜蕴隐约看到他露出来的耳尖在微微红。
直到病房门关上,姜蕴收回视线,方才还温柔如水的人,一下子变得冷了下来。
“你松……”萧智不耐烦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见身边的女孩松开他,坐到了病床上。
看着姜蕴陡然冷下来的表情,他没好气的将手中的水果放到桌子上,走到一旁的沙上坐下,僵硬的说道:“是我妈拽着我来的……”
“嗯,我知道!”姜蕴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