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旎反问,“不反悔?”
齐绾绣答得更是干脆利索,“谁反悔谁是乌龟王八蛋。”
魏旎不赞同道,“欸?这话可不兴乱说,你如果反悔的话,咱俩就断绝母女关系。”
齐绾绣一愣,“魏旎你……”
魏旎笑着调侃道,“因为,我不想当小乌龟王八蛋。”
齐绾绣笑骂一句,“死丫头,翅膀硬了,胆敢笑话你老娘了。”
随后又话锋一转,语气认真的保证道,“你放心好了,你想当,这辈子我都不给你机会当。”
齐绾绣当然知道,魏旎刚才那断绝关系的话,并不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而已。
上辈子,其实魏旎就几次三番的劝她离婚过,可她当时觉得为了孩子好,也觉得离婚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宁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彼此折磨着过一生,也不能落个离婚被抛弃的下场,让人看笑话。
以至于后来,那个男人一次次的让她伤心绝望,变得歇斯底里,变得疯魔起来。
每当伤心难过,喝醉酒丧失理智的时候,她就跟个疯婆子似的,咒骂所有人。
骂魏德胜他不是人,没良心,她十六七就跟了他,结果换来他这样式的糟蹋她。
骂魏旎和魏成皓不孝顺,白眼狼,她生她们,养她们,她们却还是跟她们那个没良心的爹亲近。
一次,两次,次数多了。
魏旎也从一开始心疼的陪着她哭,劝她离婚,到最后的失望,麻木。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后来就再也没有劝过她了。
只是有一天,在她再次跟她抱怨,她爹怎么样怎么样的时候。
她跟她说,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就算再苦再累,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抱怨,因为我帮不了你。
她当时还在心里埋怨责怪魏旎,觉得她跟她那个爹一样,没良心。
现在她想开了,魏旎说的对。
路选错了,就算退不回原点,也可以中途改道,从新开始。
没必要明知道死路一条,还要执拗的一条道走到黑。
魏旎也察觉到她妈的情绪不对,连忙插科打诨道,“哎呦呦,齐女士可把你厉害坏了,允许你掐腰牛叉一会儿。”
齐绾绣整理好情绪,嗔骂一句,“死丫头,就你嘴贫。”
“你现在在哪?俺阿莲大娘那里吗?”
魏旎也不再继续叙旧,而是直奔主题,打算先确定她妈齐女士的位置。
确认了位置之后,才好实施下一步计划。
齐绾绣也不好奇她是怎么猜到的,直接坦然承认了。
“嗯,我被魏德胜推倒,磕伤了脑袋,我在这边也没什么熟人,就打电话给了你阿莲大娘。”
她口中的熟人,是指除了跟魏德胜共同认识的人之外,能够让她信任的人。
说来也可笑,快三十岁的人了,至交好友都没两个。
如果不是阿莲刚好在这边,出了事,她都不知道该打给谁。
魏旎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伤得是不是很严重?”
齐绾绣在那头安慰她道,“没事了,你阿莲大娘已经带我去过医院了,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其实上辈子这个时候,魏旎只接到过她妈打来催她们回去的电话,并不知道她妈在哪。
直到走,她也没有见到她妈的人影,甚至后来过年她妈都没回家过。
她奶还让她姑带着她和她弟,先后去她姥姥家,去她两个舅舅,三个阿姨家,挨个找过一遍。
都没有打听到她妈的消息。
后来才知道,她妈去了边疆投奔她二姐,她那刚结婚就跟着她姨夫去边疆开荒的二姨去了。
再次见面就是,第二年,她姥爷去世的时候了。
时隔大半年,自然也不知道她妈这次伤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