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鱼全然不在乎这些大臣狗叫什么,倒是庆元帝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烦躁地呵斥了一声:“肃静!”
他都快疼死了,这些饭桶居然还有心思吵来吵去?
殿中慢慢安静下来了。
有人站出队列,上言:“陛下,臣以为她不过是在空口说白话,万万信不得。”
这话有好几个大臣附和。
庆元帝犹疑了一瞬,问她,“你说只需一步,究竟是哪一步?”
“这一步!”
季羡鱼从医疗助手里掏出一根一臂长度的粗银针,“将这根银针刺入陛下的脑门,不待片刻陛下这头疼之症就能痊愈。”
庆元帝看不见,众人却是看见了,大惊失色。
“这么粗这么长的银针刺入陛下的脑门,陛下可还能活命?你这是要谋害陛下!”
“早言护国大将军季烈有不臣之心,果然如此!”
“陛下,她这是在谋逆,还请陛下将她,还有将军府一众人打入天牢!”
“”
大臣们七嘴八舌的,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恨不得立刻将她挫骨扬灰。
庆元帝不知该听谁的,只好问夏临渊。
“丞相,你以为如何?”
夏临渊面若冰霜地说道:“微臣以为,诸位大臣说得对,此女子妖言惑众,陛下理应将她和将军府一众人打入天牢。”
季羡鱼的目光循声望去,不禁为他的美貌惊呆:头玉硗硗眉刷翠,骨重神寒好颜色,一双瞳人剪秋水。
长得可比叶予白那个混蛋不知好看多少倍,刚才她怎么眼瞎,没注意到这位美男的存在呢?
不过可惜了,人长得俊,嘴巴却有毒!
季羡鱼正要开口回怼他,却又听他补充道:“如此一来,只怕正在和我大晋交战的金国便可不战而胜,还望陛下早日做好割地赔款的准备。
不过,也许陛下等不到那日了,陛下这头疼之症再不治好,也许哪天陛下就被疼死了,届时到了大晋落败的时候,割地赔款一事自然有新帝烦忧,而陛下此时应该做的,是准备好自己的身后事。”
夏临渊说的话直接又难听,不少大臣义愤填膺,却碍于他权势滔天,不敢当面直言。
但庆元帝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季烈如今正在沙场上指挥军队和金国对战,不论季羡鱼有无谋杀的意图,她和将军府的人都暂时动不得。
而头疼之症若再不治好,疼起来是真的受不了,哪天说不定他就被疼死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大胆一试。
“将军府上百条人命此刻就在你手中!”庆元帝这是同意了让季羡鱼的治疗方案。
底下的大臣们却是心惊胆战,一个个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
“陛下三思啊!”
“陛下的性命可马虎不得啊!”
“季羡鱼的话万万信不得啊!”
“”
总之一堆“啊”的语气词结尾的话都从他们嘴里跑了出来。
“都给朕闭嘴!”
这时,脖子好像是被人掐住一般令他无法呼吸,他只能大口喘着粗气,伸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
“救救朕”
糟了个糕!
季羡鱼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快速将银针刺入庆元的脑门。
而就在这时,大殿门外响起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给哀家住手——”
季羡鱼却是全神贯注地扎针,余光都懒得看来人是谁。
闻讯匆匆赶来的太后,见季羡鱼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她一阵气血翻涌,大步流星一般加快了脚步。
“你们这些蠢材,都干什么吃的?为何不拦着她,陛下的性命能由着她乱来?”
太后叫骂着来到了季羡鱼跟前,抬手就要朝她脸上呼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