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腾麾下大军士气低落的同时,到了深夜,曹休带着虎豹骑一路收押投降的羌人俘虏,终于回到了长安城。
钟繇一脸喜色的带人来迎接。
他看着浑身浴血的曹休,心悦诚服道:“冠军侯力压马,更是率领虎豹骑一战打崩马的羌人骑兵,战力惊人,令人佩服。”
“冠军侯执意去追杀,老夫还有些担心,觉得冠军侯该见好就收。”
“如今看来,老夫是井底之蛙。”
“冠军侯在,关中无忧矣!”
钟繇心中是欢喜的。
他一把年纪了,又是文臣,不喜欢舞刀弄枪,只喜欢欣赏歌姬跳舞,再研究书法。恰是如此,凭借着自身的地位和长袖善舞的能力,以及深耕关中多年的人际关系,才能勉强裱糊着关中。
要让他进一步则办不到。
有曹休,就有了枪,腰杆子就硬了,能彻彻底底的降服关中诸军。
曹休神色谦逊,回答道:“元常公过奖了,我不过是有几分蛮力。恰好,也遇到只会用蛮力的马,才能解决马的威胁。”
钟繇看曹休越看越是惊喜。
曹休真不错。
在曹家的二代中,曹休属于能扛旗的存在,且深受曹操的器重。
钟繇是汉室的老臣,有影响力,其身份地位比司马防这样的人高出了很多。可是钟繇因为自身的身份,在曹操的核心圈很难挤进去。
钟繇不像是荀彧,一开始就投奔了曹操,是曹操的绝对心腹。
在官渡之战前,荀彧就是二把手。
钟繇之前没有主动投奔曹操,是荀彧牵线搭桥,才有曹操任命钟繇为司隶校尉,且督长安诸军。
这身份看起来不错。
实际上,却是不上不下的,要再往前一步成为曹操的核心办不到。
原地踏步,又有些不满足。
钟繇一直在关中,原本没有太多的想法,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如今看到了曹休,心思却活泛了起来。
钟繇的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诸多想法,微笑道:“冠军侯从南阳长途跋波,一路舟车劳顿,很是辛苦,先回城内休整一天。明天下午,请侯爷到老夫的府上赴宴,老夫为侯爷接风洗尘,同时我们商讨关中诸事,侯爷意下如何?”
曹休毫不犹豫道:“元常公邀请,在下准时赴宴!”
钟繇看着曹休带人进城,所有士兵都安置在甘宁和魏延驻扎的大军营地。在曹休晚上还要继续忙碌的时候,钟繇也回到司隶校尉府。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在老妻贾氏的服侍下脱掉外袍,泡脚缓解着一天的疲惫。
钟繇眯着眼睛,思考着关中局势,思考着怎么借力曹休,以便于解决关中西凉军阀的问题。他思考一会儿,就自顾的说着曹休来的情况。
贾氏只听不说,时不时点头,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等钟繇说完,贾氏一边为钟繇搓脚,一边道:“夫君绸缪国事,不能光顾着管朝廷的事情,也要管一管家里的事情。”
钟繇笑道:“家里好好的,有什么事?”
贾氏哼了声,开口道:“你看灵儿这丫头,都已经二十四岁,是很大的老姑娘了。偏偏这丫头眼高于顶,你又不管事儿,再拖下去,可怎么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