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买鸡钱足矣。
徐叔还是没动手。
他吐了口烟圈,眯着眼睛对我说:“娃子,你想吃鸡跟叔说,叔过两天给你捡个好的送过去,没必要带什么礼!”
我说,叔,我只要那只公鸡。
听到我这么说,徐叔张了张口,又没说什么。
只是叹息一声:“娃儿,我就养这一只公鸡,每天报时勒。”
徐叔家。养了一窝鸡。我知道。
一窝都是母的,只有一只公的。
倒不是不想有。
母鸡生下来的全是母鸡,没有一只公的。
就像故意让这只公鸡活下去,避免宰杀的命运一样。
几年来,母鸡换了一只又一只,可公鸡,只有它一只!
徐叔家贫困。没有智能手机。不设闹钟。
公鸡每天五更准实打鸣,徐叔便起床种田。
三年下来,一天没落过。
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徐叔不曾有动这只公鸡的念头。
但我知道,这样的鸡。它的雄鸡血,更加辟邪!
因此,为了我的命,我必须得到它!
“叔,收下吧,那只公鸡我实在要用,麻烦你了!”
我说的很诚恳。
徐叔拍拍手,从田埂上坐起。
他收起烟枪,把它别到身后。
从我手里拿过烟酒,放进篓子。
徐叔纵身一跃,跳到我面前,拍拍屁股上的尘土。
“走,娃子,跟我回家拿!”
哎!
见徐叔答应,我一喜,应和道。
徐叔嗜烟酒如命。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相信他会割爱的。
徐叔,在我家隔壁。就是那天送我家包谷的那个。
说是隔壁。也隔着几亩地和一个院子。
从我家到他家大概有十几里。不是太远也不近。
我家的地就在我家挨着,他家的地跟我家挨着。所以走的路程跟从我家到他家差不多。
走了大概十分钟,就看到他家院子了。
六点半,天刚刚蒙蒙亮。
来到院子的鸡窝。鸡窝被徐叔盖了个毛皮房一样的东西,里面垫着茅草。冬天也不冷。
唯一的缺点就是挡光,里面黑黢黢的,很难看见啥。
四周长满了杂草,难走。长的没过小腿,有的上面还长倒刺。碰到了皮肤又痒又疼。
我说徐叔你都不刮刮。
徐叔说以前想刮的,刮了又长,长了又刮。一来二去麻烦。干脆就不刮了。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点头默认。
我们俩踮着脚尖慢慢的在杂草堆里走,好不容易到了鸡窝门口。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扇了扇鼻子,没躲。好歹是农村娃,对这种味道并不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