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啊!”
沈默希挑眉,分明想笑却将嘴角的肌肉控制得极好。看着人在厨房与客厅之间忙来忙去,有些感伤道。
“林夏,我们六年没见了。”
林夏回头,故作调侃,“是啊,一转眼你就变埃菲尔铁塔了,我讨厌岁月这个魔术师!”
顿了一下,又问,“你怎么会来泉城,你老师居然肯放你回国?”
沈默希摊手,“我决定好的事,由不得他。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邮件都石沉大海了。”
“额…我前段时间闭关了,忙着写毕业论文。”
林夏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哼……”
沈默希跟进厨房,看到林夏把胡萝卜、香椿芽、黄瓜丝、芝麻酱和蒜泥都备好了。
“厨艺见长啊?”
“那是。”把煮好的面过了凉水,林夏动作熟练地把麻汁面拌好,扬了扬下巴。
一刻钟不到,沈默希就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味道,不吝称赞道,“好吃。”
林夏在旁边支着胳膊看他,“你这次回国打算待多久?”
“干嘛?刚回来就想赶我走?正式通知你,我沈默希回国了,未来要将自己毕生的知识用在祖国建设上。”
反正他老婆本差不多赚够了,在挪威读博士后时他与计算力学领域国际顶尖学者合作,成功研出了新型纳米复合材料在土木工程中的应用。
前年他便收到了德国洪堡基金会的通知,获得了索菲亚·科瓦雷夫斯卡亚奖,共计一百六十五万欧元的奖金。
之后他又去了汉诺威大学连续介质力学研究所深造,他如今学习的课程全部结束。
这几年做项目赚的钱也通通拿到手了。
是时候回来了。
对沈默希来说,挣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人生最渴望的有两件事。
一是把林夏宠到老。
二是为祖国做贡献。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两大理想目标,也是他孜孜不倦的追求。
当然,论排名先后,第二永远跃不过第一。
为了跟林夏有共同话题,他私下还辅修了法学,刑法学和刑侦原理。
因为她曾说过喜欢有音乐才华的人,他这几年几乎把所有的闲散时间用来苦练钢琴,并在去年,获得了第17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银奖。
六年的时间,他已经脱胎换骨,就不信撬不动这丫头的心。
林夏看着他笑,“不得了,志向挺远大,你底气这么足,看来这几年是做出了不小的成绩啊?”
“你是一点不关注我。”
沈默希气呼呼吸溜完最后一口凉面,把人拽起来,“给我去百度“沈默希”这三个字。”
看着他那黑沉沉的脸色,林夏讪讪一笑。
突然记起,之前自己一直关注着沈默希的动静,曾在网上看到他参加钢琴比赛获奖的新闻。
属实为他高兴来着。
沈默希大她两岁,打小因为爸妈工作的关系,她经常叨扰黄阿姨家。
林夏和他一起拍第一张照片是在自己一岁的时候。
她站都站不稳,沈默希正是淘气的时候,经常弄得自己跟泥猴儿似的,俩人凑在一起在花园里乐得没心没肺。
别墅区里一般住的五湖四海的,哪儿的人都有。
可巧沈林两家都是泉城本地人,买的房子又紧挨着,一来二去的比别人都熟,两家好得呀。
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黄阿姨来医院看望即将临盆的洛千华的时候,两家都开玩笑说,“同性即叩金兰,异性则结为夫妇。”
一天后,林夏呱呱坠地。
跟沈默希的生日又恰好在同一天。
等林夏跟个皱皮小猴子似的被护士推出产房时,黄阿姨抱着那叫一个乐呵,一个劲地叨叨,“叫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