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剑眉不自觉的紧紧蹙着,手指也覆了上去。
吓得年清婉瞪圆了眼睛盯着他,半晌才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来:“怎么弄得?”
“是奴才自己犯了错。”年清婉向后退了两步,垂下头想着借此遮掩下脸颊。
四爷抓着她手臂又重新把人拽了回来,禁锢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这是被人打的?”四爷指尖在她脸颊不断摩擦,半晌见她垂着眼眸没回应,也不在为难她。
目光下移,落在她破旧的旗装上,眼底闪过一抹沉色说道:“你这没别的衣裳了吗?”
见着的几次,穿的是一件不如一件了。
“奴才只剩这些衣裳了,倒也没坏还能穿。”年清婉脸颊隐隐发红,似是被羞的垂下头去。
“明个儿爷让人送些颜色鲜艳的衣裳过来,年纪小合该穿亮堂一些的衣裳。”
他不过是觉着年氏颜色极好,穿着这些素雅的衣裳虽说显得清丽,可到底不敌那些颜色鲜艳的让人觉着夺目。
“奴才多谢爷赏赐。”
年清婉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白痴的想法,高高兴兴的应承着。
况且她也不算白拿了四爷的东西,左右晚上还是要献身伺候着他,也算是用自己体力劳动换来的。
四爷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眸直接拦腰抱起,朝着床上走过去。
结束后,四爷盯着她脸颊,眼底闪过一抹怒色,轻手轻脚下了床,招来苏培盛吩咐着:“去让人查查,年氏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
苏培盛垂着眼,弯着腰,半分不敢朝着内室瞧过去。
“秋怜,什么时辰了?”
刚叫出声年清婉立马清醒过来,连忙起身见着四爷还没走,身边伺候着穿戴的是前院的两个大丫头白诗白棋二人。
“奴婢睡过了头,还求四爷恕罪。”年清婉忙不迭的起身跪在地上。
“是我没叫你,天色还早,在睡一会儿吧!”
眼瞧着他没有半分动怒的意思,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谢恩后起身。
看着白诗白棋在一旁伺候着,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自己,也不好贸然过去,更不好回去继续睡个回笼觉,一时之间杵在一旁,倒真不知应当做一些什么。
好在她们俩动作极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帮着四爷洗漱完穿戴好了衣裳。
四爷刚想要离开,便想起旁边眼巴巴站着的人,一颗心罕见的有些柔软,连着声音都不自觉的柔和下些许说道:“早上凉,在睡一会儿。”
“是,奴才恭送四爷。”年清婉答得无比顺从,在听着人走出去的动静后,才起身打着哈欠重新回了床上睡下。
白诗和白棋冲着年清婉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回了前院。
四爷虽说也同样赏赐过后院旁的侍妾格格东西,可能让他如此上心的,也唯有年清婉一人。
一早,小桌子公公得了前院二把手张让公公的吩咐,特意去库里挑了几匹颜色鲜艳的布料送过来。
“有劳公公了。”年清婉接过布料,顺手塞进了一个钱袋子过去。
现下她只是个侍妾格格,能结交的人总不好就去得罪了。
不消片刻,四爷让人赏了东西过来的事,传遍了后院。
嫡福晋同样让花钰赏了东西过来。
花钰好歹是福晋身边的大丫头,年清婉自是不敢怠慢,客客气气的迎着。在人走后,才打开赏赐过来的东西,不过是一支模样老旧的簪子。
年清婉瞥了一眼便合上盖子,随手递了出去:“收着吧!”
“贱人!小小年纪就长得一脸狐媚模样。”高侧福晋气的一连打碎了好几个摆件,仍觉着胸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