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同时阮凉的手指也在宫裙上落下最后一下。
大殿似都被震了一下,听着那音儿可真疼呀。
大家的目光齐齐落在大殿的空地上,虎背熊腰的壮汉杰穆格已经倒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倒了?倒了!连败了刘青,韩长老的羌卑金刚使杰穆格倒了?还是倒在了那么一个娇小玲珑女子的手里。
杰穆格的身上已经被裙带缠了数道,如被束缚住的毛毛虫一样,而且已经过了两息的时间,他依然没能从地上起来,而大家的下巴也没能合上。
又看向站在那里的乌桑格,像是想从她身上打量出三头六臂一样。
而阮凉看向乌桑格的目光则异常灼热,若是乌桑格是大衍人,这样的女子,她定要与之成为友人。
但是下一瞬阮凉的目光又稍暗了暗,这样的女子还是别是大衍人了,大衍也出不了这般肆意绽放的女子。
乌桑格接受着大家震惊的目光,对地上的杰穆格一笑道:“赢的是我。”
杰穆格终于被人帮着松了裙带,从地上起了来,他黑脸通红,但也能瓮声瓮气道:“你赢了。”
还是作为东道主的谢仪云道:“行了,大家都应该尽兴了,杰穆格也累着了,回座位上歇歇。”
杰穆格坐会去之后,这场比试也终于结束,接下来干脆也没什么表演了,谢仪云说去更衣,让大家继续玩,其实是自己离开给大家一个端着酒杯去别桌交谈的机会,待万寿宴快结束时他再出现一下就行。
谢仪云走之前还暗示要阮凉跟他一起走。
但是阮凉头一扭,只作没有听懂,对谢仪云道:“我没乏,精神好着。”
谢仪云磨牙气哼哼走了,他的万寿节,这女人连件礼物都没有就罢了,在这一天也不说能给他个好脸色。
而在谢仪云离开之后,殿中果然又喧闹了许多,阮凉则迫不及待走到了乌卓乌桑格那里,眼含惊叹地道:“乌桑格好厉害。”
那日乌卓在惊马混乱中拉了她一把,但却没想到跟在乌卓身边活泼可爱的乌桑格竟如此本领,让人佩服羡慕之际。
美人的敬佩当然让人欢喜,即使是同性也是如此,乌桑格一笑,笑的爽朗自信:“那大块头也算厉害,不过终究比不上我。”
今日在宫中再见,阮凉再次对乌卓和乌桑格表达了一次感谢,又说当日不是故意隐瞒身份。
乌卓大方一笑:“无妨。”
乌桑格则爽朗一笑:“我们不也没说自己?彼此彼此。”
两兄妹都很容易让人有好感,阮凉与他们聊了好一会儿,不过不好一直霸占着他们不放,这才终于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过除了乌卓乌桑格兄妹外,其他人阮凉却也并不想结交,嗯,也结交不了,与乌卓乌桑格交谈也是因为乌桑格是女子才不太扎眼,其他人就不行了。
而坐在妃位上的丽妃和陈妃则在彼此说着无关痛痒的闲话,方才谢仪云离开的时候,想让阮凉跟上,阮凉不跟,但是陈妃主动想跟着陛下离殿,却被谢仪云给拒了。
她们知道阮凉的性子冷,说话也很会噎人,仗着盛宠胆子大极了,所以即使对阮凉恨极,也没有敢在这里对阮凉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但她们几位说的亲亲热热,将阮凉给孤立在了一旁,让阮凉那一桌看着孤单冷寂极了。
阮凉听着她们的说笑,却只觉得很是无聊,又在自己座位上磨蹭了一会儿,便起身离了殿。
而在阮凉离殿时,貌似在与其他大臣专注交谈的书生文臣傅景林则及时往阮凉那里瞟了一眼。
并无其他意思,只是不知为何,在有她出现的地方,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而且莫名其妙地不由自己控制。
傅景林的眉心微蹙了下,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他也不想给自己寻麻烦。
傅景林又继续与同僚交流了起来。
“大人赎罪,都是奴婢笨手笨脚,大人赎罪。”给大家添酒的宫女在经过傅景林的时候,不小心让酒壶给撞歪了,这便流到了傅景林的官袍上。
那宫女眼睛都红了,一个劲儿地向傅景林告罪,端着盘子的手更加抖的不成样子。
这是在宫中,傅景林也不可能大脾气处置一位宫女,因此他虽然表情冷淡,但也依然道:“无事。”
那宫女千恩万谢,然后又问傅景林可要换衣。
衣服前胸上湿哒哒了一大块,不仅不舒服,而且很不雅观,待陛下回来之后,还有御前失仪之嫌。
傅景林点了点头,确实需要整理一番,用干帕将水渍吸掉些也好。
那宫女帮忙叫了另外一位圆脸宫女过来,替傅景林引路。
宫中这种面对外臣的宴会备有更衣小歇的地方的,只是一般人不会去罢了。
傅景林跟着圆脸宫女出了殿外。
今夜月色暗淡,星星倒是挺多的,宫女提着宫灯走在前方,灯火摇曳:“傅大人,再往那边走几步就到了。”
第7o章南巡
到了一偏殿之中,傅景林接过宫女给的帕子之后,便让她出去了。将沾了水渍的官袍尽量给收拾干爽了点儿,这才出了偏殿。
出来殿门,没有见到领路过来的宫女,不过也不需要宫女了,今日宫中挂着许多宫灯的,且举办宴会的明旭殿灯火通明,一望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