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渐渐吞没天际最后一抹光亮。
“你这一身是怎么搞的?!”
当祁蔺接到顾峪昔的电话时二话不说开车赶到,然后就看到顾峪昔躺在江天一粟外的石凳上,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衣衫算完好,只要是露出来的皮肤不是吻痕就是掐过的痕迹,尤其是手腕是那一圈。
很明显是刚做完,而且是一场并不温柔的。
顾峪昔本来想着自己打车走,但才刚走出江天一粟别墅区就觉得晕得厉害,而且走几步就觉得肚子疼,没办法他只能找了个地方躺着。借着最后的力气打电话给好友祁蔺。
在听到祁蔺的声音,他睁开眼,垂放在椅子外的手无力地动了动:“……快,扶我一下。”
祁蔺直接把顾峪昔的手拉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感觉到顾峪昔疲软沉的身体时眉头紧蹙:“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弄成这样了,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不经意碰到顾峪昔的手时就感觉到温度十分滚烫,怎么身上还有另一股a1pha的味道?这不是顾峪昔的信息素气味啊?
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江天一粟。
这不就是鼎鼎有名的富人区吗?
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倏然一沉:“是骆盼之?”
“别问了,先送我回去,我歇会再跟你说。”顾峪昔架着祁蔺的肩膀借力往前走,但现越走肚子越疼,疼得他浑身颤,完全没法走路,脸色煞的白了。
腹部传来痛楚的位置正是刚才被贯穿得太猛烈的生歹直腔位置。
疼得他眼前黑。
“你们怎么回事,他碰你了?”祁蔺见顾峪昔走到一半突然停下:“怎么不走了——峪昔!!!”
话音未落就看到顾峪昔松开肩膀整个人往下倒。
。
——宝宝,这里是生歹直腔不是吗?为什么进不去呢?
——……好疼,真的好疼,骆盼之,疼……
骆盼之猛地睁开眼,急促地喘息着,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耳旁回荡着的是顾峪昔哽咽抽泣的声音。
“醒了?”
床边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
骆盼之听到他大爸的声音,有那么瞬间的呆滞,他缓缓转过头,果不其然就看到他爸跟大爸都坐在床边盯着他,吓得他从床上蹦起:“……怎、怎么了吗?”
骆清野抄起沙上的抱枕就朝着骆盼之砸过去:“你个臭小子问我怎么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
骆盼之手忙脚乱接过抱枕,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爸楚熠桥:“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强制标记了峪昔?”
骆盼之脑袋‘嗡’的一响,他脸色瞬间阴沉,脑海里浮现的是顾峪昔疼得脸色苍白的模样,迅翻身下床:“他在哪里?!”
完了,他真的强制标记了顾峪昔。
啊啊啊啊啊完了,他怎么可以碰顾峪昔。
他是疯了不成,都说了不许碰顾峪昔的!!!
“他在江天一粟医院。”骆清野走到骆盼之身旁,没好气地就对着他的后脑勺一掌过去:“他刚才在江天一粟外晕倒了,要不是问了左顾我还不知道你易感期,易感期就算了,竟然敢强制标记一个a1pha?我们是这么教育你的?”
“……他晕倒了?”骆盼之脸色煞的白了,顿时间冰凉从脚底上涌,所以他真的伤到了顾峪昔。他连忙抓住他大爸的手臂:“所以他在哪一楼,我去找他。”
“不许去找他。”
骆盼之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爸楚熠桥:“爸……”
“你上次跟我保证过什么,你这次又做了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楚熠桥清冷严厉批评着,神情是骆盼之从未见过的严肃:“骆盼之,你是彻底昏了头吗?!”
——右盼,峪昔若是易感期到了,你可以帮他。若是你的易感期到了,你能保证你不伤害他吗?易感期的具体症状你应该很清楚,是能够让a1pha瞬间失去理智陷入焦虑狂躁急需omega的状态。
——你能保证吗?
——我能。
骆盼之僵在原地,仿佛血液逆流那般,冰凉从脚底往上涌,冷得他浑身颤。他看了眼已经换过的床单,又看了眼落地窗的位置,想起了什么,颤颤抬起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他指尖微屈,掌心还残留着握过什么触感。
不对,不是握,几乎是掐的程度。
肯定弄伤了顾峪昔。
本来他就为了不让顾峪昔靠近他骂了人,现在他又是将自尊心那么强的顾峪昔弄得一身伤,甚至是强制标记。
“我……”骆盼之如鲠在喉,眼眶渐红,手颤,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令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渐渐生出即将要失去顾峪昔的窒息感。
完了,怎么办。
顾峪昔当时是不是很害怕,他这样的行为跟莫文斌有什么区别,他跟畜生有什么区别,连自己的易感期都控制不住他还能做什么?
“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骤然响起,听着力度就知道用力至极,毫不留情。
骆清野和楚熠桥看着儿子扇自己的动作,不约而同拧着眉。
骆盼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右脸上赫然出现一道巴掌印,他眼眶通红地看向自己的爸爸们,眸底尽是哀求:“……我想去看看他,爸,求求了,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