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毗沙门天要送什么东西过来,或是有话要传,都是兆麻亲自上的黑磨山,和黑磨桑落也比较熟悉。
将木勺放回木桶,堕落神明笑着迎上来,口吻亲近。
&1dquo;好久不见!之前我下山去祓除咒灵了,所以没见到面,都是二五五帮我代收的东西,没能面对面地道谢。”
注意到兆麻这一次两手空空,黑磨桑落以为是毗沙门天又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或是听说了黑磨神社最近的传闻,想问问自己。
&1dquo;有什么事的话,不如坐下来慢慢说吧?我也有东西想送给毗沙门天大人,正好兆麻你就来了。二五五,你去把我们准备的礼物拿来。”
&he11ip;&he11ip;果然。
听到那位女武□□字从黑磨桑落口中说出,两面宿傩饶有兴地环胸而立,心中猜测被验证了。
这个浑身都是神明臭味的红毛,是和神有紧密联系的家伙&he11ip;&he11ip;神器?看起来保持了人类的形状。和神使有什么区别吗?
下山路上,注意到兆麻在急急忙忙往山上赶,且很熟悉黑磨山环境的样子,他直觉不能错过,便难得好心地把人送了一程。
感觉会看到有的东西。
——因为,这个神器的眼中,是没有退路的杀意。
黑磨桑落本来还想问两面宿傩怎么回事,然而,在她开口之前,向来腼腆温吞的兆麻,却第一次强硬地打断了她。
红的青年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分明背景是极好的一个艳阳天,但他却像是被逼入了绝境的困兽,紧绷到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断。
可即便如此,他的神情依然维持了虚假的平和。
&1dquo;擅自登门打扰,实在万分抱歉,桑落大人。我曾经在黑磨山,见过那位名为&1squo;夜斗’的祸津神。您应该认识他,对吧?”
说到这里,兆麻忽然重重往地上一跪,整个人匍匐在地上,额头擦着泥土,卑微而坚决。
&1dquo;——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告诉我那位祸津神的下落。拜托您了。”
黑磨桑落被这样没头没脑又郑重的请求吓了一大跳。
顾不上旁边出嗤笑的两面宿傩,她手足无措地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之后,又急忙上前,想把人先拉起来再说。
&1dquo;夜斗吗?啊,的、的确是我的朋友没错!不过他最近很忙,现在也不在黑磨山&he11ip;&he11ip;但但但但是!我还在!”
注意到兆麻的眼睛失去了最后一点光亮,黑磨桑落舌尖一个急转弯,赶紧转了话头,想也不想地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1dquo;是生什么事情了吗,兆麻?一定要夜斗才行吗?你不要着急,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堕落神明那细胳膊细腿,拽不起来青年体格的兆麻,只能假装无事生,伸手碰了碰神器皱起的眉心。
或许是曾经一脚迈进过黄泉的原因,不管沦入什么境地,她总能露出安定平和的笑,也一次又一次给予旁人能够依靠的力量。
&1dquo;我会帮你的,不要怕。”
感觉到眉心多出的一点暖意,兆麻闭上眼睛,泪水却自眼角滚落,往下滴坠,惹得抱着木勺、站在地上的花御抖了抖脑袋,好奇地摸摸被人类这滴雨珠打湿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