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不自在地照了照镜子,随后站起来,“小初,你怎么不换,我帮你吧。”
叶初笑了笑,坐在榻上叠着婚服,解释道:“我亲自去买的,肯定合身,不用试了。”
“那就好。”
午夜。
叶之澜习惯一个人睡,寺庙有多余的寮房,所以齐淮天便和他分开,他一向少眠,躺在榻上良久也没阖眼。
蛊虫还在吸血,吸着吸着,忽然从耳中爬出,再也飞不起来,没爬几步便停住,一动不动,死了。
下蛊之人死了,蛊虫不久后也会死,死前会离开人的身体,也就是说给他下蛊的人死了。
木门忽而倒出一个人影,叶之澜不急不缓地坐起来,拿起放在身旁的剑,面无表情地望着那处。
叶初眼神呆滞地推开门,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握住剑的手松了松,继而放好,“可有事?”
没有回应,叶之澜抬起头,微微一顿,还没得及做什么就被她往床上一推,“你。。。。。。”
对上她毫无波澜的眼睛,剩下的话语噎住。
随后叶初上去,躺在身侧,转身搂住他,埋于他胸膛中,吐息隔着衣裳踱进来。
两人的呼吸慢慢地相交,叶之澜垂眸只能看到她的顶,气息微微有些变化,视线最后落在她搂住自己的腰的手上面。
悬空的指节微微泛白,睫绒轻垂,在脸上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眼中神色莫名。
一时间,藏在潭底深处的心思喷涌而出,似是要淹没他。
可那心思是什么,他好似也弄不懂。
但很渴望,就像好几天没吃饭,渴望食物,就像很久没喝水,渴望水滋润干燥破裂的唇和身体。
温。软的身子紧靠着他,皙白的手环绕着他,甚至连那腿也搭着他,气息彻底紊乱。
她为什么会这样,叶之澜想自己可能知道。
所以这些行为并不是自内心的,而是失了属于自己的意识,等到天亮便会恢复。
默顿片刻后,他刺破自己的指尖,血液滴滴滑落,落在叶初的白裙上面,开出星星散散的妖冶之花,远远看去就像一幅画。
血的味道混合着少女的馨香,迷惑人心,拽人堕落,坠入深渊,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沦。
眼睛越不愿离开这副画卷,这是由他之血所制,只属于他一人。
可那的念头是什么?想了许久,却还是始终不能出来。
也罢。。。。。。
月色如水,风声泠泠,他透过木窗看着外边。长睫一扇一扇的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视线回归到叶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