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掉在地上出的沉闷声音让苏袖一顿，等他反应过来去捡起的时候，徐开寒已经先一步捡起来了。
与此同时，一张纸飘落在地上。
苏袖瞳孔紧缩，下意识上前一步想去抢回来，又在刹那间被理智拉回平静，只有身体在逐渐紧绷。
徐开寒没有看本子，反而被那张带着褶皱痕迹的纸吸引了目光。
他捡起来，看着画上的人，目光先是有些小小的诧异，随后看向苏袖，眼底涌现出浓烈明显的笑意。
他看到了。
苏袖缓缓低头盯着地面，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暴露出主人的不安与紧张。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呼吸声在此刻似乎都变得极为突兀起来。
即使没有抬头，苏袖也能感觉到来自徐开寒的灼热目光。
一张画而已，就是一张画，他自己都说明不了什么，别说徐开寒了。
苏袖抿紧唇，让自己一点点地抬起头，强行与徐开寒对视。
当撞进那双深邃眼眸的刹那，他还是不可避免地错开了目光，身体僵直在原地，无法去思考自己在徐开寒眼中是什么样，只静静地等着徐开寒地询问。
“画得是我吗？”一分钟后，男人轻笑一声，嗓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愉悦。
那像是终于确定他有某种想法笑声让苏袖下意识想否定，但在徐开寒直勾勾地注视下，否定反而更怪，他干脆直言承认：“是。”
太过于明显的五官，就算他说不是，也不可能。
徐开寒又笑了一声。
苏袖忽然有些后悔承认。
他虽然捉摸不透徐开寒，在这一刻却知道他十分开心。
静默被无限扩大中，徐开寒捏着那张纸走上前，微微俯身凑近少年，与他在同一水平线上对视后，慢悠悠地问：“为什么偷偷画我？”
男人身上那种清冽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花香，不断扰乱着人的沉静。
苏袖呼吸微乱，觉得脸颊痒痒的，还有些像被火烧般的炙热，根本无法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才绷着脸纠正错误的话：“不是偷偷，是随手。”
“嗯。那为什么会随手画我？”徐开寒点点头，继续追问。
这种问题如果他想，可以一直无限循环问下去。
理智在大脑里拉起警戒的线，苏袖深吸一口气，后退两步，才冷静回答：“当时无聊，想到你就画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静，但还是有细微的异样得以被人捕捉到。
徐开寒低笑着朝着苏袖走近，在他还想后退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面前，语气带着点引诱的意味：“那当时为什么会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