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Josh和錢姐找過來,郁瀾的燒還是沒退,他們便先搭車去鎮上處理工作,囑託胡豆好好照顧郁老師。
郁老師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看起來特別特別累,睡了將近一天了,臉色依舊沒緩過來。晚上的時候,胡豆墊高他的上半身,餵他吃粥。
郁老師再次睡去,外面的雪越積越厚,Josh打來電話說最快明天中午才能回去。明晚有一班飛往都的飛機,郁瀾就算是昏著也得上去。
掛了電話,胡豆握了握郁老師的手,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但郁老師還是不肯清醒。胡豆讓他繼續睡,左右沒事做,他淺淺量了量豆豆熊的身型尺寸,給它做了好幾件衣服,小褲子小裙子都有。
第二天中午,郁瀾總算是睡醒了,回房收拾了一下,就跟Josh他們上車,往機場趕。
分離時,胡豆和郁老師在郁老師的房間裡擁抱了一下,當著其他人的面,胡豆沒敢多說,只祝郁老師一切順利。
郁瀾看了看他,俯身又抱了他一次。
郁老師的後背肌肉其實很緊實,胡豆感覺他很很輕易將自己抱起來,後來又覺得是錯覺。見不到郁老師的那些天裡,胡豆沒事就在房間裡做做伏地挺身,他想很輕易地抱起郁老師,帶他踏過一地的泥濘與污濁,郁老師只要站在月亮上就好了。
他可以成為星星,或者擋在月亮之前的一片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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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唯一的sadsad(大概),後面就開心了(應該是)~
戰術後退
第24章酸味胡豆
郁瀾離開後,應舒開掉了劇組裡的幾個人。他們的拍攝場地是機密,記者能這麼快找到,大概是這群人里有人泄露了信息。
再加上有幾個嘴巴賤的,各種散播陰謀論,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應舒開了。
劇組走了那麼些人,殺雞儆猴,剩下的人也不敢吱聲,更沒人敢問郁瀾的消息:他還會不回來了?這個電影到底還拍不拍?
反正雪下得越來越大,就算郁老師回來了也拍不了,場景都連不上。大家糾結了一下,也就放平心態,順其自然吧。
從他們住的區域到鎮上的路被大雪堵住了,路一堵,不僅切斷了人員往來,連草也運不進來,牧民們養的牲畜都沒得吃。閒著也是閒著,應舒乾脆帶領整個劇組幫牧民掃雪鏟冰,清理道路。
應舒怕把胡豆的小臉凍傷了,本來沒讓他參加,但胡豆惦記著郁老師,非得要去。應舒穿著件軍大衣,看到全副武裝的胡豆也拿著鐵鍬鑿碎路上積的厚厚的一層冰,心裡盤算著之後開機的幾個項目,想說儘量都給他塞進去。
得知郁老師的消息已經是一個禮拜之後了。應舒趁著晚飯跟大家宣布,郁老師的事情終於解決,的工作人員也即將加入,再等兩天就能重開拍。
眾人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下了,問導演:「那郁老師沒事吧?」
「沒事了!」應舒說,「照片裡的人是他的弟弟,郁老師也向媒體公布了他們兄弟倆的合照。畢竟是人家的私事,等郁老師回來了,大家儘量少提。」
「弟弟啊?」有人問,「親弟弟嗎,沒聽說郁老師有弟弟啊……」
應舒點點頭,「如假包換的親弟弟,這我倒一直都知道。可能是為了保護弟弟吧,郁老師就一直沒在公眾面前說過,只有稍微親近一點的朋友才知道。」
聽到這裡,胡豆為那句「親近的朋友」暗自開心,他很郁老師確實是很親近的朋友……可能太親近了,郁老師一走,他就特別特別想念郁老師,日裡夜裡都想,每天為他祈禱,希望事情順利解決,也希望郁老師別再掉眼淚。
又有人問:「那現在怎麼說,他的弟弟喜歡穿女裝,郁老師的形象不會受影響嗎?」
「為什麼會受影響啊?」應舒問,「他弟是他弟,郁瀾是郁瀾。我要是有這樣的家人,我想做什麼都能支持我理解我,我偷著樂還來不及呢。」,「只可惜,小弟去世了,大概也不知道郁老師為了保護他做的這些努力。」
「那有啥方法能支持郁老師嗎?」角落裡傳來一聲,是他們的燈光助理。原本的燈光導演剛被開除,當時他為了維護郁瀾的名聲,差點跟原本的燈光導演打起來。
「就裝作沒這回事吧,郁老師人緣好,出了事之後,人家攝影師的家屬,還有圈裡有口皆碑的藝人都出來為他說話了,說是相信他的人品,」應舒感嘆,「有這些人站出來,郁老師的處境就容易多了,咱們電影的處境也好多了。順便還帶了一波討論,咱又拉到了的投資。」
應舒站起身來,開開心心地宣布:「既然話都說到這裡,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留下的全是我患難與共的好朋友,所有人的薪酬上漲3o%!等順利殺青,每個人都有紅包!」他深深鞠躬,「謝謝大家陪我度過難關,承蒙大家關照!」
一聽說漲工資,所有人都炸了,歡呼鼓掌,大家互相摟著脖子,叫來了酒,不斷說著感激的話。
兩天後,郁瀾順利回到劇組。胡豆接到消息,大衣都來不及穿,飛奔下樓。
應舒帶著主創團隊等在酒店門口,這次不僅郁瀾回來了,還帶回來了替補的工作人員,以及一位聯合主演,飾演鸞春的胞兄的青年演員,蘇嘉年。
胡豆跑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郁老師從保姆車上走下來,穿著白色的長款羽絨服,戴著毛茸茸的白色帽子,像雪地里的一隻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