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苏梨拿过签下自己的名字,有咬破指尖杵上自己的指印,这买卖就算成了!
苏梨还给安无忧一份,把自己的那份塞进袖袋,拱手冲安无忧行了个礼:&1dquo;安掌柜,多谢!”
她假装没看出这个姓有什么特别之处,说完要走,那人咳了一声悠悠的开口:&1dquo;听说侯爷身边近日多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那小公子本是女儿身,乃尚书府离家出走五年的三小姐,公子可认识?”
他话说得如此明白,几乎点名了苏梨的身份,苏梨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1dquo;我便是掌柜的所说那人,不知掌柜的有何吩咐?”
苏梨坦白承认,那人勾唇笑了笑,将票据折成小块塞进袖袋站起来。
&1dquo;三小姐不必如此紧张,听闻我安家子弟昨日宫宴不小心伤了你,此子鲁莽,今日三小姐恰巧来此典当,无忧便擅自做主给了三小姐些许补偿,日后三小姐若有需要,尽可来此,无忧定全力相助!”
这话说得极为妥帖,为人处世之法,与宫中那位安贵妃有得一拼,全然不似安珏那样鲁莽的性子。
苏梨之前听说过安家大少爷安无忧因在娘胎里受损,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没想到他竟然是这典当行的掌柜。
&1dquo;多谢安掌柜!”
苏梨再度道谢,算是承了他这个情。
她不过是一介女流能拿安珏怎么样?安珏在宴席上,伤的是她,踩的却是楚怀安的面子,她得了便宜说不计较,楚怀安计不计较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心里打着这样的算盘,苏梨回答得很是诚恳,安无忧微微颔,算是满意这样的回答。
苏梨告辞离开,店里的伙计拿了火炉和披风给安无忧,想了想不解地问:&1dquo;少爷,这么多银两,真的就这么直接给她么?”
安无忧捧着火炉,脸上的笑意消散,唇角下压,眼角泄出一分阴冷:&1dquo;票据都立了,不给她道还要抢回来?”
&1dquo;可&he11ip;&he11ip;”
&1dquo;她是逍遥侯的人,你忘了五年前京城被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了?”安无忧轻飘飘的问,伙计被他问得低下头去不敢说话,又听他低声道:&1dquo;逍遥侯成了昭冤使,让下面的人最近都注意点。”
&1dquo;是!”&he11ip;&he11ip;
从当铺出来,苏梨径直去了医馆。
除夕刚过,来医馆的人反而更多,有不小心吃坏肚子的,也有醉酒闹事打伤人的。
苏梨绕过闹哄哄的医馆大堂,很快在医馆后院的小房间找到岳烟,房间里还有几个病人等着看诊,苏梨坐到旁边安安静静的等着。
岳烟听她的话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棉衣,掩了窈窕的身姿,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将面色弄得蜡黄,还点了几颗痦子在脸上,全然没了上次的柔美。
苏梨满意的点点头,终于等到这几个病人走了,才关上门和岳烟说话。
不等她开口,岳烟一眼就看见她手腕上缠着的纱布:&1dquo;你怎么又受伤了?”
&1dquo;一点小伤不碍事。”苏梨一句话带过,将一沓银票都掏出来放到桌上。
岳烟是在塞北苦寒之地长大的,这次来京都虽然见识了不少繁华开了眼界,却还是被苏梨拿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1dquo;这&he11ip;&he11ip;这些是哪儿来的?”
&1dquo;我当了些东西,这些银钱你拿着,城北有个四方镖局,掌柜的是个可靠的,过几日去找他让他帮忙买些粮食送到边关,他们镖局的镖师很有经验,你随他们一道回边关去。”苏梨飞快的说,这是她能想到最万全的法子。
&1dquo;现&he11ip;&he11ip;现在就走?阿湛怎么办?!”岳烟拿着银票有些紧张,她们两个都不在顾家军的花名册上,所以才敢擅自从边关回京。
&1dquo;你先走,等粮运使的案子办妥以后,我自会将阿湛毫无伤的带回来!”
苏梨保证,之前她将孩子带回京载入苏家祖籍,是担心粮运使一案如果曝光,6家上下会受到牵连,到时连6湛都不能幸免于难。
军饷贪污一事查清楚以后,6家尚在,6湛自当恢复本名回到6家。
岳烟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没能出声音,苏梨向来是有主意的,她说不过苏梨。
&1dquo;阿梨,粮草一事我会办妥,你&he11ip;&he11ip;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要小心!”
&1dquo;放心!我心里有数!”
苏梨拍拍岳烟的肩膀安慰,又抓了几副调养身子的药掩人耳目,刚想问问二姐这几日有没有来抓药,一个浅灰色人影从门外走进来,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赵启。
一刻钟后,苏梨和赵启各拎着一摞药坐在茶楼的雅间。
&1dquo;赵副蔚替娘子拿药?不知尊夫人与腹中胎儿可还安好?”
苏梨喝着茶,看着他手边的药包轻声问,在医馆那日赵启没认出苏梨,后来查探了一番已知晓是苏梨出手相救。
&1dquo;内人与腹中胎儿一切安好,多谢苏小姐。”
赵启从善如流的回答,好像完全不记得五年前他是如何郑重其事的从苏梨手中娶走核儿。
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指节泛白,苏梨终是沉不住气,率先开口:&1dquo;赵大人,五年前我交给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