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二楼。
秋文柏直言:“事情我们知晓,且已报官。贺义阳,你自去向凝儿道歉。至于这个人,待捕快来押去衙门问罪。官府怎么判我们都接受,其余的没什么好说。”
贺义阳拱手,上三楼寻人。
他犹豫敲门,得到回应进屋:“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秋凝放下医书起身:“不,该我跟你说对不起。是我一直缠着你,使你厌烦。所以你明知几个男人拦截一个女人可能会生什么,还是同意他们去了。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什么?”贺义阳皱眉,“你什么意思?我向你道歉,你可以接受也不可以不接受。但没必要说气话。那个人我打了,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出此事真不是我的本意,你……”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可以走了吗?之前纠缠你十分抱歉,真的不会了。”秋凝坚决。
看清一个人只需一件小事,何况生的不算小事。
她错了许多年,不愿再错下去。
一生数十年,不该浪费在那些无谓的事情上。
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事等着她。
贺义阳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叹口气:“我知道你现在生气。改天再来道歉。”
说完,转身离开。
秋凝坐下,继续看书。她的时间宝贵,不值得为不重要的人和事浪费。
最终男人和贺义阳被捕快带走。罚钱,关上两三日,再口头教训。
事情便了了。
秋凝再未关注过,一心重拾医术。遇到不懂的就问,有空上山采药熟悉熟悉。
医馆前不远的巷子。一个人暗中窥视,盯着医馆好一会儿才离开。
无论大夫或学徒,无一人察觉。病人依旧来来往往,街坊间的闲话也因为大爷义愤填膺的说辞没有太过分。
林宅。
水盈陪同阿蝠给府上姑娘送绢花,做了好些天总算数量足够。夫人们送大气富贵的,姑娘们戴娇艳盛放的。
手艺精细,样式好看。又听为各人专门所做,自然心生欢喜。
水盈还是不喜欢繁复的打扮,往后阿蝠便以轻便为主。衣裳也由她所制,正好搭上配套饰。
便如今日,阿蝠一袭浅色衣裙。裙角与袖子绣兰花,搭配兰花绢花点缀。
整个人清丽秀雅,凡脱俗。
而水盈一身绛紫,上插两朵栩栩如生的蝴蝶兰。
又以珍珠辅助,相得益彰。
水盈一脸可惜:“阿蝠做的绢花都好好看,但不适合我戴。”
阿蝠含笑:“牡丹富贵,大朵大朵的才有味道。小盈喜欢,我做朵颜色层次多的。”
颜色层次多,收拢张扬。别上一朵,搭配好服饰。
说不定有另一番风姿。
“你手艺好,交给你准没错。”水盈只管欣赏,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
“妖怪,哪里走!”随着一声大喝,一柄桃木剑横空袭来。
阿蝠大惊,一时慌神。
水盈迈步,手指夹住桃木剑。她稍稍用力,剑立时断成两截掉落地面。
一华服男子领头,不少年轻男女过来。其中还有个老熟人,眼神得意的林鸾。
华服男子气愤道:“堂堂驱魔师居然护着一个妖,还折断我的桃木剑。实乃我辈之耻。”
水盈冷笑:“林家乃驱魔世家,你怎么不用空空的脑子想想。什么妖敢明目张胆到处走动,林家人又不是死绝了。主人家不管,你个外来的客人倒嚣张。估计有颗豹子胆。”
其余年轻人听了脸色一变。猜到此妖可能是林家的客人,误会了。
他们眼神有意无意瞟林鸾,大致猜到怎么回事。原本乃误会,说清楚道个歉完事。
奈何有些人蠢啊。
华服男子哼一声:“谁知道是不是你偷偷带进来图谋不轨的。收了她再说!”
他从袖中掏出黄符,念咒施法。一个去字,让原本想劝的人心道不好。
林鸾唇角勾起,洋洋得意。
水盈脚步未动,接住黄符丢回去。原本只对妖有用的黄符,不知为何直逼华服男子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