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而下,阿蝠转身变化成聂云兮的模样。一袭白衣,飘荡在黑夜中尤为惊悚。
悠悠飘向沈雪娥所在的屋子,她眼睛滴溜转动,一个调皮的想法在脑中打转。
沈雪娥与风贵在房中愁眉深锁,三十万两黄金呐,一天哪凑得齐。
风贵叹气,只怨运气不佳惹到煞星,只能想尽办法筹钱。
沈雪娥满腹惆怅,心不在焉。
一阵阴森森的风刮起,吹熄桌上的蜡烛。风贵一个激灵站起:“什么东西装神弄鬼。”
沈雪娥脸色苍白想起水盈的话。是她,是聂云兮化为厉鬼来索命了吗?
阴风阵阵,未见旁人。
风贵心里漫上寒意,莫非真是她?
他强装镇定:“是……谁在搞鬼!出……出来,别装神弄鬼吓唬人,我……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一袭白衣飘荡在空中。
风贵惊恐抬头,看到那张脸心一紧,当场吓晕过去。沈雪娥瞅一眼倒地昏迷的风贵,无言。
阿蝠见她气定神闲,生气之余也为其勇气感到钦佩。
哪个人见到鬼怪妖魔之类,不惊吓一番?反观沈雪娥,不见一点惧色,仿若等待聂云兮的到来般。
原本想吓唬吓唬,现在变得毫无意义。阿蝠俯视底下的人,想接下来怎么办。
沈雪娥望向半空自己妒忌了二十年的女人,丝飞扬,容貌依旧。
单薄的白衣让其看来更我见犹怜。
若非那半张残破的脸,纵使为鬼亦倾国倾城。她仰望着,一直仰望着。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怕再无缘见你一面。”
阿蝠飘然而下,立在沈雪娥面前:“等我?你做好准备付出代价了吗?。”
她买的东西很多,由店家派人送上门。空旷的屋里,渐渐摆上许多物品。
阿蝠站在房子中间,心里说不出有多开心,开心到想哭。
这里是她的家。
夜很快降临。
云朵悠悠,天上的月儿躲进云层里,不想徒增尘世纷扰。
玲珑堂大厅。
水盈翘着二郎腿吃花生:“天黑了。你去风府逛几圈,了结此事吧。”
阿蝠坐在一旁正绣帕子,刚到的针线用用才知道好不好。
她垂眸一笑:“好。”
放下绣绷,阿蝠起身往外走。
蓝笛关好医馆走进来:“阿蝠,有事出门?”
阿蝠点点头。
一笑,蓝笛与她擦肩而过:“给你留门,早去早回。”
回头,阿蝠瞧见厅中氛围温馨的两人一猫。比起冰冷黑暗的镜中,这里温暖太多。
闭上眼睛能感受到宅子的一切。
院子的风声、蝉鸣,月下树的呼吸。还有,生龙活虎的人。笑意爬上阿蝠嘴角,玲珑堂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有人气,一点也不冷清。
“笑什么笑。还不快去。太晚回可把你关外面了。”水盈不耐烦赶人。
“好。”阿蝠转身往外走。
二十年的恩怨,该结束了。聂云兮已投胎,此事应有个了断。
一直被过去束缚,累身,累心。佳人已逝。再回,往事如烟。
轻轻缓缓,沉入心田。
明月皎皎,月下美人惆怅满怀。是恨,是怨,是缘。阿蝠仰头望月,想起虚度三十年不免叹息。
人心不明,思绪不理。聂云兮抛却所有,看透,悟透。
她衷心祈愿,天悯悲苦之人。
一切皆成往事,不再祸延下去。
阿蝠前往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