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小郎君站不稳就要跌倒,白寒伸手稳稳托住了那小郎君的后腰处,略一用力,便将即将跌倒的小郎君扶稳了。小郎君站稳的一瞬白寒及时抽回手,略弯了弯腰,拱手道了声歉。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差点摔着我家郎君。郎君,您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
随身服侍的那个小厮瞪了白寒几眼,便急急忙忙地上前询问小郎君可有受伤。
“阿莱,休得无礼。”
小郎君生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面容白皙,唇红齿白。他瞥了一眼身旁举止慌乱的小厮,温声呵斥了一句。
“方才是我唐突了郎君,十分抱歉。”白寒态度十分诚恳。
小郎君抬眼瞧了下,眼见白寒虽然穿着寒酸简朴,却生的一副芝兰玉树的好相貌,又想起方才白寒搀扶他的那一下,极其规矩守礼,不像他见过的那些油腻普信,喜欢揩油的女人,心里生出不少好感,略欠了欠身,微微颔,一副十分有礼的样子。
“无妨,女郎不必在意。”
白寒眼尖地瞧见这位小郎君怀里抱着一本簇新的书,书的扉页上写了‘应如是’三个字。方才小郎君险些跌倒时,率先去护的不是自己,竟是怀里的书本。
当时白寒只觉得奇怪,这会儿瞧见小郎君护住的书是自己写的,心里倒多了些不好意思。
“我看郎君手里这本书,是县城里书肆新出的应如是第一卷,郎君可是喜欢这本书?”
小郎君没想到白寒会注意到他手里的书,被乍然这么一问,还有些懵。
这本‘应如是’最近在县城很火,前几日他随父亲拜访姨母一家,瞧见表兄在读这本书,还说这话本儿写的好看极了,让人流连忘返,寤寐思复。
他当时还不信,觉得不过是一个话本儿罢了,能有多好看?怎奈万事万物都逃不过‘真香’定律,从姨母家一出来,他就直奔书肆,去买这本书。
然而书肆当天已经全都卖完,这书卖的极快,每日排队都排老长,他又等了好几天总抢不到,最后还是托了表兄的关系才弄到这一本。
这本书来之不易,可不得好好护着?
“这书写的极好,在县城也非常火爆,我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买到一本,自是喜欢的很。女郎问起这书,可是也喜欢这本‘应如是’?”
小郎君眨巴了一下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好奇地问道。
白寒瞧着这小郎君华服锦衣,尊贵无匹;头上的簪,腰间的玉佩都水头极好,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小郎君。
之前只听李掌柜口头叙述‘应如是’的火爆和供不应求,白寒虽说了解,但到底没什么真切的感觉。如今看见有人对自己的书如此珍视,才产生了一点真切的满足感。
“这话本儿是我所创作,多谢小郎君抬爱。其实在创作过程中亦有许多不足,郎君若是有好的建议,可去书肆告知李掌柜。我会收集众多读者的意见,对作品进行修正。”
郎君面露惊喜,“你就是‘应如是’的创作者?”,小郎君动了动嘴唇,显然是还想说些什么,身边那小厮拉了拉小郎君的袖子,小声道,“郎君,快些,主君还在前面等我们。”
白寒也有事在身,当即拱了拱手,道了一声,“郎君且去忙吧,在下也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小郎君虽然还想多说几句,但在小厮的催促下还是拧着眉头匆忙离开了。
白寒款步走进钱庄,立刻有人迎上前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这钱庄能做大做强不是没有理由,起码服务非常热心可靠。
在钱庄开户并不像在现代办银行卡那么方便快捷,要走的程序一大堆,白寒有条不紊地按着规矩一条条来,签了名字又按了手印,总算是开好了户头,将几张薄薄的票据证明揣进怀里收好。
这几张证明票据虽然薄如蝉翼,揣在怀里却觉得沉甸甸的。
以后写话本儿赚得的收入都将存入这个户头,虽说眼下户头里并无一分钱,但不久的将来,源源不断的银子将如潮水般涌进她的账户。
思及此处,白寒抿起了嘴角。
阿九这边的生意依旧如火如荼。
“你家这卤味儿是怎么做的?是独家配方吗?”
“是独家的,保管您吃了还想吃。”钟竹只当是寻常客人,依旧笑意吟吟地招呼着。
“你家在这里摆个小摊卖,天寒地冻的多辛苦,虽说你家做的又是下水又是鸡脚的上不得台面,但承蒙我们东家瞧得起你们,愿意给你们一条活路,你将配方卖给我们,我们东家愿意出高价,这个数,怎么样?卖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