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药居然还真的把他气弱游丝的声音抬了抬。
“算了吧……师弟……走吧……收……手吧……”
权无用站起来,又蹲下来,把插进虞药腹部的刀转了个圈横过来,划开了他的肚子,虞药闷声喘着,他还活着,真是太疼了。
权无用咬牙切齿:“我不是你师弟,假的不要当成真的!”
虞药的腹部被剖开,血肠流了一地,他断断续续抽搐着,眼睛闭不上,太疼了,真想立刻死去。
权无用在肉肠中翻找,看见了一颗着点银色的烂珠子,便伸了手进去翻。
濒死的虞药疼得尖叫起来,他的心脏居然还没有完全停止,长剑一把插在上面,腹部又血肉横流,他不受控制地哭起来,可怜地抖着。
权无用停下了,看了一眼虞药。
权无用慢慢地伸出手,摸上他的脸,擦掉了他的泪,滑到脖子上,扭断了他的脖子。
虞药停下了挣扎。
权无用低头看自己的另一只手,还在血肉里卡着,那颗珠子滑去了深处。
他停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想,一动也不动。
然后他站了起来,把剑拔出来,朝门外走去。
他沾了一身血,路上碰到了来接虞药的权家人。
权无用笑了笑,想虞药可真是准备周全,交代了自己负责,还是准备了其他人。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权无用拔出剑,对准权家人。
没来由地,他突然想起虞药问他的问题。
回北海的时候为什么不杀虞药。
为什么呢?
那晚,流水静悄悄地流,树枝静悄悄地晃,虫鸟花草小心地吹奏与摇曳,什么都不曾改变,安静的就像时间停了一样。
死气沉沉。
权无用望向火堆,抬起的手已经牵动了火苗,只要一划,火种便化利刃直穿身边这个正在睡觉的男人。
他准备好了。
虞药翻个身,连眼睛都不睁,懒洋洋地叫他:“师弟,扑个火。”
权无用顿了一下,突然想,什么时候都可以杀,不差这一会儿,不差这一晚。于是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扑灭了火,躺去了虚假的同门旁边。
虚假的同门师兄给他分了分毯子。
此刻权无用握紧了剑,又对上了他的同门。
同门们紧张地问家主怎么样了,为什么权无用满身是血,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