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虞药一行人,站在宋府门口,用宋九哥的钥匙,打开了门上挂的大锁。
门甚重,一边竟要一练家子使内功方动。
两扇门推开,一股阴郁之气扑面而来。这不是冰冷,而是一种湿意浓重的凉气,攀上了后颈,攀上了耳边。
众人皆是一愣。
尤其铃星。
众人迈步进院,准备去往大堂寻宋老太君。
虞药正抬脚,却被铃星拽住了手臂,铃星十分严肃:“这里不止一种煞。”
虞药却准确地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种?”
他们再转头,虞药连脚都还没落下,再看前面哪还是宋家庭院,分明是一场喜宴现场。宾客众多,觥筹交错,吹号打鼓,好不热闹。
虞药一头雾水,问铃星:“怎么回事?”
铃星摇头:“大意了。”
虞药瞪圆了眼:“什么情况?”
还未等及铃星回答,就有一美妇人上前来拉住了虞药的手,亲昵地挽住他,用手帕拭泪,情意绵绵:“妹妹今日一嫁,不知何时才能回家呀……”
虞药:“???”
他再低头看自己,身着红袍喜嫁。他看铃星,俨然一副郎官打扮。
顾不得许多,虞药一把拽住铃星的领子,暴戾之气实在压不住:“臭小子,你没完了是吧?少给我打马虎,三句话解释清楚,这是什么东西?谁干的?”
虞药刚上手,就被旁边的人拉了下来,纷纷劝起架来,说些什么夫妻和睦的话。
铃星一把拉过虞药,凑近讲:“先敬酒,去个没人的地方说。”
虞药挣开他,白了他一眼,接过了旁边侍从端着的酒,递给铃星一杯,就一仰头豪迈地喝干了自己的杯子。
旁边的人又起哄:“交杯酒!”“夫妻对酒!”
铃星倒是很听话,伸手就要跟虞药交杯,被虞药推开,虞药看着周边的各位,脸色不善:“差不多得了啊!”
出乎他意料,这些人像是顿住了一般,整场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得诡异。
虞药看这情况,有点拿不准了,他问铃星:“他们没事吧?”
铃星摇头:“我们在别人的执念里,你得照路走。”
“什么?”虞药不解。
刚才安静的人群动了,他们的脸变得低沉起来,每个都像经历了灭顶之灾,各自颤抖起来,有些哭着,念着什么“没有了,没有了……”的话。人群拥挤着,互相抵着头,哭泣着。一个女人开始拉扯自己的头,用力地揪着,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声撕裂之后拽下了一大片,连皮带肉血淋淋,又随手扔在地上,继续拉扯,念着什么“没有了,没有了……”一个男人疯狂地撞着墙,撞得鲜血满头仍不停止,越撞他的头便越向后移,在最后一撞时,他的头咔嚓一下断掉,只连着点皮挂在背上,晃悠了一会儿,便咚得一声砸在地上,滚去了远处。另一个女人用指甲划着自己的脸,痛苦地尖叫,她划下来的血肉成条成丝儿,落在地上,被一个爬来的男人捡起来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