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纪元瞬间关闭，少女也同时溃散。空间再次恢复之前的模样。
蹬……蹬……清脆的皮鞋声响起虚空，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同时，所有书都开始不安地翻动起来，书页沙沙作响的声音几乎连成海洋，却始终无法盖过那看似单薄的皮鞋声。
十几秒后，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器灵身后。
那是一身西服，和飘飞的帽子，鞋袜……就像有人穿着它们那样，但就是看不到人。
衣服悠闲地在虚空中坐下来，甚至点燃了雪茄，深深抽了一口。
“重刑犯：黑太奶奶。”衣服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有声音出：“服刑期：八千二百年。受大焦热之刑。”
“还有五千八百六十四年。”
他又拿出一张纸，轻轻弹了弹：“重刑犯：莫测书库。”
“服刑期：一万年。为游戏处理信息可斟酌减刑。已减刑期：八千年。”
“你们好。”他弹了弹烟灰：“我是Bug回收部副部长，刚刚检测，硬件空间出现了Bug波动。”
“这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问题的，你应该明白。”
器灵伸出一条金色灵线，点了点书墙上的画面。
衣服站了起来，虚空中又出现了一张黑无常的面具。他盯着挣扎的楚河看了许久，忽然抬起手，虚空瞬间扭曲。
刷拉——！书墙刹那间破开一个大洞，那看不见的东西直冲楚河而去。
轰——！就在这时，身后的千年纪元勐地颤了颤，器灵微不可查地旋转了一个角度，顿时，整个书墙都坍塌下来。
一些书籍死死压住千年纪元的边角，对方的颤动立刻停止。
也就在同时，那看不见的东西在攻击到楚河的时候就溃散了，根本没有伤及他分毫。
无常面具上神色冰冷，转过去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被你吓到了。”器灵的声音带着抱怨：“他是罗酆山主的代行者，如果死在这里，会很麻烦。”
衣服负着手，缓缓走了回来：“我记得你的刑期里，一百年可以接一个人进来传承知识。”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巧吗？”
“这一百年偏偏是他？”
器灵的声音也冷漠了起来：“你可以去问山主，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衣服声音冰冷了下来：“你在拒绝高级司法人员的询问？”
刷——！整个空间的书都飘飞起来：“你在对神灵说话？”
空间一片死寂。
许久，衣服才缓缓消失：“希望你记住，当年黑太奶奶杀了你所有传承者，断了你成就神灵的道路。这才让你看守她。”
“请你不要做出监守自盗这种愚蠢的选择。”
“这件事，我会持续关注……我不认为Bug波动是指向这个年轻人。别想骗过我的眼睛。”
………………
楚河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上了幼儿园，小学……经历了很多事情，遇到了很多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醒来时泪流满面。可仔细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自己的身体仿佛多了个小小的缺口，有什么东西要破蛹而出。
“我到底怎么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不明所以。
想来想去也没有答桉，他干脆翻开书，再次沉浸于书海之中。
时间飞快过去，两个月后，这本书终于快看完了。
然而，就在他翻开最后几页的时候，却愣住了。
四五张零散的纸张跌落出来，这些纸张已经有年代了，纸页都在泛黄。而且用的纸非常厚，上面书写的也是很久之前就不用的繁体字。
幸好他还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