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狼狈的无头苍蝇。
不过,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确认瞿藻没事的那一秒开始慢慢化解。一肚子的愤怒与绝望都被瞿藻的呼吸声吹拂得烟消云散。
瞿藻的眼睛瞪得很大,眼里有迷茫也有委屈,最终慢慢合上眼,晕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瞿藻正躺在小卧室的床上,三只猫各自在他的身体附近寻了个柔软的位置窝憩,从门缝里飘出饭香。
少时,陈慈穿着居家服推门进来,见他醒了,便走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点了吗?”陈慈问,“你刚才晕倒了,我叫了医生来,说你是疲劳过度加上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休克。”
“对不起。”陈慈垂下眼,率先道歉,“我不该在还没问清楚你去哪里的情况下那么对你说话……”
瞿藻摇摇头。
如果他对自己足够诚实,就会分辨出,此刻他感受到的情感绝对不是委屈或者愤怒,而是喜悦。
陈慈是关心他的,甚至因为找不到他而了火。那么注重干净和体面的人,如今唇周泛着青色,胡茬都冒出来了。
他一夜未归,陈慈就在外面找了他一夜……
“没关系,是我没有及时跟你说。”瞿藻回应。
昨晚急诊室外,赵枫和侯灵凡都掏出手机跟家人说明情况,赵枫的爸爸甚至特意赶过来探望,给他们买了快餐,还给邱阿公和阿婆带了热汤和毛毯。
他其实很羡慕他们有可以说明突情况的家人,他没有。沈茹总是很忙,家里的保姆到点就走,回到家永远是冷冰冰的房子。
原来当时他可以给陈慈打个电话,跟他说邱比特出事了,让他过来看一看。
哪怕陈慈听闻后拒绝了都好,至少有人在乎他的去向,至少电话另一边不会永远只有忙音。
“饿不饿?”陈慈扶着瞿藻的肩膀,“我煮了点粥,炒了两个清淡的菜,你吃一点再休息好不好?”
“好!”瞿藻重重点头,声音细弱,很像在撒娇,“昨天晚上开始我什么都没有吃……”
陈慈给他摆好拖鞋,扶着他往屋外走,“为什么不吃啊,你们在医院也没吃吗?”
“只有汉堡可以吃,我不喜欢吃那个口味的汉堡……”,“饿死我了!”
。
不知不觉,瞿藻越来越习惯在陈慈家的生活,寄人篱下并没有让他觉得卑微,反而从陈慈事无巨细的照顾里变得一天比一天娇惯起来。
人果然是一种死于安乐的物种。
每天早上起床,瞿藻趿拉着拖鞋,去给小猫添粮,顺便清理猫砂。猫也越来越黏他,如果他和陈慈同时在家,猫只会围着他打转,他去哪屋,哪屋就有猫。
冰箱里有陈慈前一天傍晚给他准备好的早餐,电饭煲里预约的粥刚好跳到保温档,吃饱喝足后刚好溜溜达达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