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和离书?”沈季知皱起眉头,疑惑开口。
太傅幽怨的抬眸看沈季知:“将军一早入宫不是为了同奴家和离吗?”
沈季知挠了挠脖子,这才知道太傅反常的原因,表情尴尬:“太傅误会了,我不是出尔反尔之人,既然答应了太傅,就不会反悔。”
太傅提了神,眼底开始有点光亮,音色亲和了些:“那……妻主……今日进宫是……”
沈季知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我向陛下求情,让太傅继续回归朝廷,陛下同意了。”
太傅亦轩大为震惊,心情可谓是大落大起,他激动的上前捏住沈季知的手臂:“妻主当真愿意奴家重回朝堂?”
沈季知被他这么一抓,僵了脊背,努力扯出一抹笑,点点头:“太傅一番才华,自是不该被困在这府中的。”
太傅亦轩意识到自己失礼了,退后保持合适距离,恢复正常神色:“那就多谢妻主了。”
沈季知不免感慨,太傅果然是张弛有度,仿佛刚刚那个激动的行为不是他做出来的,与之判若两人。
“不必,本就是我亏欠太傅的,日后太傅就住这,我搬到偏房去,府内太傅的一切权利等同于我。”沈季知神色如常,慢条斯理的说着。
太傅亦轩眼神平静,也没再多言,这一切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如今从她口中听到也毫不意外。
他微微俯身行礼,沈季知也觉得没有什么要继续交谈的,回礼后转身离开。
良安在一旁急得不行,试图劝说太傅:“主君,不行的,夫妻怎么能分房睡呢?”
“良安,我与她只能如此,她还给了我这么大的殊荣,想来后半生也不会过的太难。”太傅亦轩说着,靠床坐下。
良安还是忍不住哭出来:“主君何故如此啊!”
太傅亦轩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乔予安的身影,暗自伤神,如果娶自己的人是她该多好啊,新婚不该是如此光景。
沈季知离开后,取了两壶酒,瞎转悠到院子的树荫下坐起,独自喝起来,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沈季知恍惚间看到了,当年在一旁陪着自己练剑的慕云礼。
他总是克己复礼,冷冷的捧着兵书在看,生在将军府却没能有个活泼的性子,明明看的是兵书,都不敢摆弄兵器,恐有失体统。
但他的性子确是执拗的,从没有人能改变他决定了的想法,也正是这样他总是规矩的想让人心疼。
沈季知想着想着笑了,手杵着膝盖的手,抬起酒瓶又肆意喝了几大口。
当初在边疆,她也是凭着这些美好的回忆苦苦支撑过来的。
慢慢的,她舒展的笑着变成了自嘲的笑,那夜太傅的举动,自己看的真切,还真是命运弄人,喜欢的和娶的人都跟乔予安有关系。
宫里又有消息传出来,乔予安整理后,到了书房。
信件是安可传出来的,君后派人查唯月底细。
乔予安哈哈大笑,果然不出所料,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看来君后挺喜欢我为他备的这份大礼。
“金林,流民住所还需多久能竣工。”乔予安说着,双指夹着信件放在烛台上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