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蔓延的很快,信纸一下子就被吞没,桌面只剩下灰黑的残屑。
金林仿佛感受到了乔予安眼神中带来的杀气,转动眼珠,思索片刻开口:“再过半年定能全部完工。”
“好,很好,这段时间多以我的名义去流民地做些好事,越能赚名声的事,越要多做。”乔予安勾唇,眼神平静。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获得流民的信任也是大事。
金林心领神会,抱拳行礼:“属下明白。”
乔予安忽的看向金林,感受到死寂,金林抬头,神色有些茫然。
乔予安询问:“金林,你比我年长,可有听过关于我父君的事?”
金林的表情空茫茫的,垂着眼眸,拇指不自然的摸了摸食指指节,快拼凑着七零八落的话语。
“殿下,属下只知陛下的父君是女皇皇贵君,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惜生产时香消玉殒。”金林流畅的说完。
乔予安更加好奇,这些话三皇女从小就听,而且话术不变,从每个人口中说出来都是一样的,顺溜的像是有人提前编织好的。
极有可能是宫里的人在暗箱操作,能有这么大权力,让皇贵君事迹人人知晓的,就只有女皇和君后有这个本事。
女皇能因深爱皇贵君对三皇女照顾有佳,定是少有可能做不利于他的事,君后一直记恨皇贵君,若是皇贵君不是死于难产,那他嫌疑便是最大的。
金林吞咽了口水,努力保持镇定,看乔予安似是不高兴,再度询问:“殿下可是有什么疑虑?”
乔予安回过神,看他满脸担忧的样子,隐隐不忍:“我就是好奇。”
金林睫毛颤抖,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过几日就是皇贵君的忌日,殿下还是照例去祭拜吗?”
乔予安脑海里有记忆,三皇女的生辰日就是皇贵君的忌日,所以她从未过过生辰,每年都是按例去皇陵祭拜。
“自然,你提前准备好。”乔予安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金林想起以前的乔予安提及皇贵君总会多一种埋怨,埋怨他为什么生下自己就离开,别人的生辰宴都是阖家欢乐,而她的就只能在皇陵祭拜。
金林没有从乔予安的话中听出任何埋怨,似乎有点看不清眼前人了,不过仔细想来,如今殿下的行为举止确实与以前的大相径庭。
“是,属下知道了。”金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乔予安然后离开。
“妻主!奴家来了!”金林刚离开,少宇就提着衣摆从门口跨进来。
乔予安的思绪被他突然闯进来打断,还真切的被吓到,她略微不满的开口:“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宇看乔予安这兴师问罪的样子,立马吃瘪解释:“奴家可没有故意偷听,只是刚刚到门口,看到妻主和金林在交谈,就没进来,奴家离的挺远的,什么也没听到。”
他懵懂又委屈,噗嗤一声,乔予安被他逗笑了,挥挥手让他过来。
少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怂了,迈着小步子朝她一点一点挪。
乔予安白眼,吼了一声:“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