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神明如果许已凡人不可逾越之巅,又有谁会保证吉尔伽美什不会为之心动呢。
比起伊什塔尔,吉尔伽美什的神态从容:&1dquo;如果这是你的条件,那么本王赌那剩下的三分之一。”
&1dquo;这可不是对赌条约,吉尔。”伊什塔尔才不会踩入吉尔伽美什的陷阱中呢,&1dquo;这只是你让我看了这么久好戏的回报而已。”
都是利用,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这才是这十年来伊什塔尔与吉尔伽美什之间的相处之道。
吉尔伽美什需要一双能够探听神明之音的耳朵,能够观察神明之行的眼睛,一张能够劝说神明的嘴巴,于是伊什塔尔出现了。
伊什塔尔想要证明自己还留有&1squo;人’的部分,对宁孙女神和其他神明的算计感到不满,对吉尔伽美什这个&1squo;同类’充满了兴,于是选择靠近。
所以乌鲁克的王不会在意女神侵入他的领地,所以金星女神不会在乎王者的不敬和嘲讽,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只有他们自己知晓的锁链。
这才是金星女神和乌鲁克之王容忍彼此的初衷。
只有小孩子,才会讲喜好。能够维系住两个不相干人,将其紧紧缠绕的,从一开始就只能是利益。
吉尔伽美什也并为因为伊什塔尔的拒绝而感到失望,实际上他甚至对女神的拒绝而有几分满意——
——就应该是这样啊。
心底有个声音反复地强调着。
——那个家伙,就应该是这副模样啊!
像是亲手栽培一棵树,浇水、施肥、剪枝、除虫。然后看着那幼苗一点儿一点儿的长大,变得茂盛,变得浓郁,最后成为你想要她成为的模样。
又或者你亲手,将那不起眼种子的所有美好,一点儿一点儿的展露在世人面前。
那样的成就感啊,又岂是区区言语能够描绘的:&1dquo;如果你坚持,伊什塔尔。”王的手搭在脖子上,揉了揉酸涩的颈部。
&1dquo;周边的国家都要被你打完了。”伊什塔尔毫无形象的靠在床头,摇晃着手中的黄金酒杯,&1dquo;话说,你就不能不要打完了就当甩手掌柜么?”
说起这件事,伊什塔尔就觉得来气:&1dquo;西杜丽已经很忙了,你还在无休止的给她添麻烦。”
&1dquo;她的责任是辅政官,”吉尔伽美什丝毫不为伊什塔尔的话而动摇,&1dquo;处理那些事情,不正是她的职务么,如果连这点事儿都需要本王亲自审理,那本王养他们有什用。”
话很糙,但吉尔伽美什说的理却不糙,伊什塔尔本身也没什么其他意思,乌鲁克的事情毕竟与她无关,顺嘴提起也不过是因为她和西杜丽私交不错,而西杜丽已经很久没有空闲陪她玩了。
&1dquo;既然如此,人人皆可为王。”吉尔伽美什说的不错,但是不知为何,看着对方得意洋洋的表情,伊什塔尔就想给他添堵。
&1dquo;你能处理的事情别人也能处理,你能解决的事情别人也能解决,那么你和别人有什么区别?让位给西杜丽吧。”
伊什塔尔带着几分恶味的怂恿批判道。
&1dquo;蠢货。”吉尔伽美什看着伊什塔尔如偷吃成功的小狐狸一般,狡黠灵动的模样,&1dquo;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成为王,那这个世界早就乱了。”
&1dquo;上位者应有的样子啊啊,”吉尔伽美什的视线落在了更为遥远的地方,&1dquo;不必比任何人的能力,能够立于千百万人之上,他就已经比任何人都要优秀了。”
熟悉的自卖自夸:&1dquo;有点儿自知之明吧,自夸也要有个限度啊,吉尔伽美什。”
&1dquo;听我说完,”吉尔伽美什难得没有喝伊什塔尔继续做无谓的纠缠,&1dquo;人尽其才,知人善用,以及高瞻远瞩的大局观,才是为上位者的能力。”
吉尔伽美什的用词,不知从哪里开始,将&1squo;神明’和&1squo;王’,以&1squo;上位者’替代。
话题已经开始偏转了,伊什塔尔期间几次想要打断吉尔伽美什,都被对方若无其事的绕开了。
伊什塔尔的直觉告诉她,有些话不能让吉尔伽美什继续说下去了,否则有些东西就真的,彻底也回不去了。
然而就想是伊什塔尔了解吉尔伽美什一般,吉尔伽美什对伊什塔尔也有着深刻的认知。
他看着伊什塔尔脸上的神色,就知道女神已经隐约预料到了接下来可能要生的事情,并从内心深处抵触接下来的事情。
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神明或者人类,在面对这种情况都或许会多少油恻隐之心。
然而吉尔伽美什并未打算退缩:&1dquo;放眼这个天下,还会有谁比本王做的更好么?”
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吉尔伽美什终于将他真正的主题放了出来:&1dquo;伊什塔尔,”如果十多年前在花园中一样,金的男人对女人出了邀请,&1dquo;一起来见证本王的国土吧。”
伊什塔尔愣了一下,她眼中的诧异一览无遗。
这股诧异却并非是向吉尔伽美什&1squo;王国’的构想,而是她忽然现好像一直以来,她们所以为的心照不宣&he11ip;&he11ip;
&he11ip;&he11ip;或许存在差错。
吉尔伽美什想要的是一个没有神明,百姓自给自足自耕自种的国度。这个国度不需要信仰,也不会敬重神明如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