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心夹着纸包,用手背面对众人,动作很隐蔽又迅,远远瞧着好像只是在查看菜式,根本看不出是在下毒。
她不露声色叠起藏好剩了一点粉末的纸包,再将一枚尾指大小的珠钗扔在了脚边灶台底下。
做完这一切后,她低着头匆匆离开。
后厨里依然忙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柳绿曾来过,并且还下了毒。
她把草丛里藏着的那包脏衣裳找出来,纸包塞进去。
抱去浣洗坊,衣裳随手扔到上。
“长墨院姜娘子的,洗好后不必你们送回去,她自会派人来取。”
一个干活的婆子应声,“是。”
做完这一切,柳绿只觉一身轻松,拍了拍手走了。
接下来,她只用等着老夫人那边的消息就行了。
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动静闹大,让老夫人查到姜妩头上。
还能有什么比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被毒死了动静更大?
尤其明日还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这样重要的关头出了这么晦气的事情,姜妩绝对要被扒一层皮,而且这还是轻的,老夫人八成会要她的命。
柳绿没胆子给老夫人投毒,否则到时候惊动刑部出手,搞不好会祸及全家,但给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下毒,不仅能引起老夫人暴怒,还不会查的太严苛。
她的计划衣无缝,最多不过今晚,姜妩就会被怒火中烧的老夫人找上门,把她提去严刑审讯。
这回连沈缚都不在府里,看谁能保得住她!
柳绿回了自己的住处,她蠢蠢欲动,迫切又紧张时刻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她从日暮等到了黑,再等到夜半三更,外头依旧一片安静。
柳绿困得不行,用指甲掐肉强行逼自己打起精神,从最开始的迫切变成了现在的厌烦。
她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姜妩买的鸩毒作缓慢,再等等总会有消息。
然而,一整晚过去,甚至临近午时,还是什么都没有生。
柳绿顶着眼下乌青气得砸碎了茶杯,整个人忍不住抓狂躁怒,到底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没有一点动静。
午时寿宴就要开始了,柳绿不得不收起脾气,开始梳洗打扮。
柳绿出门时,正好和姜妩撞见。
柳绿一张脸戾气沉沉,像看犯人似的死死盯着姜妩。
红莺小声嘀咕:“主子,她看什么东西呢?”
“谁管她。”姜妩领着红莺快步离开,看都没看柳绿一眼,着实把柳绿气得不轻。
寿宴设在琼芳堂,是国公府内最富丽堂皇和最宽敞的方,房顶是琉璃瓦,上铺的是最名贵的紫檀木板,悬挂的金丝灯笼随处可见。
两边摆着数不清的金丝楠木桌案,中间还能留出偌大的空给舞姬和乐师。
宾客66续续来的差不多了,姜妩身份低,被安排坐在最末席。
她倒也乐得自在,最末席的好处就是没什么人会关注这里。
却全然没有现,一道微微炙热的视线,总不时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