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水顺着丫鬟的嘴边流进了脖子里，她呛得直咳嗽，拼命把姜妩的手推开，盘子掉在一旁摔得粉碎。
丫鬟狼狈的干呕出嘴里的东西，抬起红的眼死死瞪着姜妩。
姜妩依然优雅自若，坐在梨木花圆凳上，和倒在上的丫鬟对比格外鲜明。
“拿上你的东西，滚。”姜妩把托盘和筷子都扔到了丫鬟脚边。
丫鬟气得抖，可对上姜妩的眼眸，又不自觉感到一丝莫名的畏惧。
突然，脚步声传来，柳绿大摇大摆走进来，手里提着食盒，八面玲珑笑盈盈的：“姜娘子这里还真是好生热闹。”
姜妩的卧房她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如今已经完全不需要通报。
姜妩细眉轻佻，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丫鬟这么急着落井下石了。
原来是听了他人命令出来叫唤的狗。
丫鬟连忙爬起来跑过去，活像狗腿子找到了靠山，“柳绿姐姐！您可总算来了，姜娘子她竟然动手打我！”
柳绿安抚性拍了拍她的手，才朝姜妩看去，“姜娘子好大的火气。”
姜妩睨她一眼，挑眉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儿是菜市场，什么牛鬼蛇神都来了。”
“姜娘子失了宠心有怨气在所难免，但还是要学会排解，若憋成了怨妇，殿下彻底厌弃你了可怎么是好？”
说到这儿，柳绿掩唇而笑，而后像才意识到不妥，讶然道：“我不会说中的姜娘子的伤心事了吧，姜娘子可莫要恼怒。”
姜妩慢悠悠勾唇，“我好歹还有宠可失，不像柳绿姑娘这么多年痴心妄想，处心积虑就是为了爬上世子殿下的床榻，结果人家根本看都不看你一眼，我瞧着都可怜。”
只这一番话，便让柳绿脸色迅阴沉得快能滴出水来，像要择人而噬。
红莺在旁愤愤不平瞪着这些人，“就会拜高踩低，一起子小人！”
柳绿眼神闪着阴毒，“你说什么？”
红莺当然不会怕她，“说你们是小人！”
“啪！”
谁也没料到，柳绿竟然反手就抽了红莺一巴掌，格外狠厉，直将红莺抽翻在。
“红莺！”姜妩猛起身，以最快的接住她。
她脸上的巴掌印红肿得严重，隐隐有要出血的迹象，姜妩一直平淡的神色终于变了，冷冽如冰刃的眼眸射向柳绿。
柳绿似嫌脏一般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张扬冲她微笑：“在府上，我的品级还是比她一个卑贱的陪嫁丫鬟要高的，这一巴掌算是替您教训教训她，免得您给她惯的不知高厚，您不会有意见吧？”
姜妩压着心底骤然升起的戾气，放开了红莺，站起身不怒反笑，客客气气：“当然。”
柳绿冷哼一声，以为姜妩不敢得罪她。
毕竟她可是长墨院的大丫鬟，许嬷嬷都要敬她三分。
姜妩如今失了宠，还要仰她鼻息过活。
可惜，柳绿没能看到姜妩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
柳绿把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一一摆在桌上，“对了，我给姜娘子带了一份好点的饭菜，姜娘子如今也是可怜，都要靠着旁人施舍才能吃得饱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