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但凡是個有點追求的修行者,在找到合適的道侶之前都會守身如玉,沒有誰願意為了一點肉慾耽誤修行。
而在傳聞中,妖精鬼怪對男子的元陽也十分渴求,凡世間狐狸妖鬼化作美女與男子苟合的傳說,其實都是精怪們為了騙取凡人的元陽罷了。
想到此處,張大柱忽然一拍大腿,「老大何時帶著那姑娘上山的?」
李勇愣愣道:「昨夜。」
「壞了!」張大柱匆匆往老大的住所趕去,焦急得滿頭冒汗,「這都一夜過去了,沒準老大的元陽早他娘給騙走了!」
他們這一伙人自從占下蒼毫山後,就在山上修了不少木屋居住,符陰那間就在山頂。
這時候,符陰站在床邊,正愣愣盯著那熟睡的紅衣姑娘看。
張大柱氣喘吁吁地衝上山頂,想也不想就一腦袋撞了進去,「老大!」
木門碰的一聲被這高塔似的壯漢撞開,張大柱還沒來得及往裡看,脖子就是一涼,被一柄匕橫在了頸項。
符陰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比毒蛇還要陰冷,「滾!」
又是碰的一聲,只不過這一次,是張大柱被一腳踢飛了出去,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好幾圈,直到撞上一棵大樹才停下來。
他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回想起剛剛老大的模樣。嗯,衣裳齊整半點不虛,看來那精怪沒得手!
屋子裡,符陰關上門,回頭一看,才發現那紅衣姑娘已經被吵醒了,正睜著一雙乾淨漂亮的眼,盯著他看。
看到他回頭,那姑娘露出一個笑來,一瞬間仿佛連這陋室都被映得光輝四溢。
符陰呆了呆,瞧見她又要撲過來,下意識伸出匕攔在她面前,「不許動!」
白瓏往前撲的姿勢一下頓住,她坐在床上歪頭看著他,兩條腿在床邊一晃一晃,那模樣天真又可愛,那眼神清澈又動人。
符陰又聽到了自己心臟鼓動的聲音,因為這意外,少年長久陰翳的眉目也添了幾分生動。
「你是誰?怎麼認得我?」
白瓏看著眼前少年的臉,他是這樣年輕,這樣鮮活,再也不是蒼白無力、傷痕累累的模樣,只要看著這樣的他,她就好高興,好高興……於是她笑彎了眉眼,甜甜道:「符陰你不記得了嗎?我是白瓏啊!白色的白,玲瓏的瓏。」
白……瓏……
將這個名字在唇舌間默默滾了幾遍,符陰心想:真好聽啊!
他正咀嚼著這個名字,冷不防看見白瓏朝匕伸出手,他嚇了一跳,閃電般將匕收回來插入鞘中,「你想做甚?你可知這匕有多鋒利?碰一下就能將你的手指削斷!」
白瓏還是頭一回看見符陰生氣的樣子,在她的記憶里,符陰一直是個溫柔和善的好人,他總會對她溫柔地笑,他從來不會生氣的。
符陰見她茫然無措地睜大眼睛看他,心知她被嚇到了。他手指動了動,想要抬起,下一瞬又握拳垂下,也好,讓她看看他的真面目,省得又傻傻趴在他身上睡過去。
他上前一步,欺近她面前冷冷道:「我不管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又有什麼目的,總之……」
下一瞬,他眼中聚起的陰冷破滅,雙瞳不由睜大,因為……
白瓏忽然伸手緊緊摟住他的腰,腦袋靠在他胸膛上撒嬌似的蹭了蹭。「我知道啦,符陰肯定是在擔心我對不對?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玩匕了。」
她的身子又香又軟,她的話語又甜又乖,被她這樣抱著,仿佛心口缺失的一部分被緊密填滿,讓他整個胸膛里都充滿了複雜又甜蜜的滋味。
他垂眸盯著面前毫無防備的人,她的脖頸是那樣細嫩那樣柔弱,只需他手指輕輕用力,就能瞬間將之折斷。可是……
即使嘴上再硬,他心裡也不得不軟弱地承認,對著這樣的一個人,他根本沒辦法下手。
過了良久良久,初升的陽光從窗外投進來,符陰猛然清醒,將人推開,他狼狽轉身避開她的目光。
「半個時辰後我送你下山,你想去哪裡隨意,我這裡不會留你。」
白瓏愣住了,遲疑道:「可是,我是你娘子啊,我穿著嫁衣來,就是想要嫁給你啊,你讓我去哪裡?」
娘子?!
符陰心頭震動,猛地回身看去。
白瓏這時已重戴上鳳冠,她從床上下來,揚起衣擺在他面前轉了幾圈,紅衣蹁躚、裙擺飛揚,襯得她笑靨如花,光彩奪目。
符陰痴怔地看了一會兒,對著一口一個夫君喊他的白瓏,他沉默下來。
他想他明白了。
這姑娘八成腦子有問題。
***
修仙界,東之域,塢嶺白氏。
白瓏昨日就逃婚離開,白家卻是直到今日晌午才得知此事。
青山的來使扔下被當做娘吸乾了元陰的侍女扶枝,落下一句狠話就離開了。
白家幾人卻是驚怒交加地吵了起來。
白嵩壓著怒氣道:「我早就說過這個法子不成,不成!你偏要一意孤行,如今倒好,白瓏跑了,還得罪了青山!」
秦若霜柳眉倒豎,反唇相譏,「你若不答應,我能把白瓏送出去?到了這時候卻要推卸責任,白嵩,你可真是懦弱無能!」
白珍在旁看著他們爭吵,將怒火發泄到了扶枝身上,「不是讓你看好白瓏,你怎麼能讓她跑了?」見扶枝眼神空洞一副絕望心死的模樣,白珍泄氣了,一腳將人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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