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脑海里飞的转动起来,跳跃了一年的时间。但上次的时间点是在夫人的忌日开始,继夫人的生日结束。那么现在呢?会不会不一样?
不,不管一不一样,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
想到这里,薛茗的脚步更加快了一点。生了这件事情,她今天是绝对不会出门的,那么只能等待明天再去梨园看看了。希望这一次,南明不要再出现了。
这样想想其实自己还蛮无情的,得到了别人给的好处就把人抛到一边什么的。自己果然是个无情又自私的人啊。
这样想着想着,继夫人的住所很快到了。薛老爷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似乎也不打算再娶夫人了,反正他还有几个姨娘,再加上自己年纪也大了不说,两个孩子也长大了,没必要再来个夫人给家里两个孩子添堵。也正是如此,继夫人的院子一直空着,保持着她去世之前的状态。
薛茗走进去的时候,一直跟着她的何伯突然消失,夜间降临。薛茗心中一紧,害怕是生了什么事情,可继夫人的院子里居然亮着灯,想了想,薛茗还是鼓起勇气过去看了看。这一看她就惊了,她那个便宜弟弟居然没有消失,而是老老实实的跪在蒲团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人来了,他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薛茗。
"你来做什么?”非常不客气的一句话,薛茗一噎。她这还提心吊胆的觉得这个弟弟会不会突变成什么鬼怪呢。说来继夫人的这个院子偏不说,距离自己的院子也远。可能是母女两个人关系不好吧,远香近臭,距离远点也好。
她也只来过一次,因此对这里不是很熟悉。听到自家这个弟弟这样问,薛茗笑了笑
“夫人忌日,我来拜见一二。”
“说的好听。”这话显然并不能让便宜弟弟满意,薛少爷冷哼一声。
“俗话说了,人死如灯灭。”薛茗从供桌上拿起一根香来,说来奇怪继夫人的排位居然没有进入宗祠而是在这里。“我现在只记着继夫人的好难道不行吗?”
“你会这样?”小少爷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何必呢?在你母亲排位前面吵不值得。”薛茗这样一说,薛少爷顿时闭嘴了,看来母亲对他来说却是不容侵犯。
薛茗非常陈恳的跪下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入到供桌的香炉里。
说来晚上没有消失的人都会有一些特殊的作用,那么自己这个弟弟意味着什么呢?薛茗皱眉,居然暂时就不想走了。跟方博文不一样,这个弟弟显得非常的真实啊。这种脾气,啧啧啧。
等等,真实?
薛茗从手包里拿出怀表,金属的表盖映出了薛少爷模糊的声音。这是一个跟现在才十多岁的小少爷完全不一样的人,他身材佝偻,分明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说三四十岁都觉得年轻了,因为就算是个影子也显得如此的暮气沉沉。
蓦然,薛茗想到了跟白川河和邢百舸的对话。他们要找的是幸存者,难道……就是自己这个弟弟?也是,按照那两个人的说法,这安城是突然被破城的,平民百姓就算能活那也是运气极好的人才能活下去。而这些大户人家可就不一样了。
家里说不定有修建什么密道,而身为薛家小少爷,说不定还有什么忠仆保护。这样一来,存活的几率就大大提高了。薛茗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心脏砰砰砰的开始跳动起来,如果这样,那么跟方博文那似是而非的情报不一样。薛茗可以凭借这个情报捏住西装组的死穴。
毕竟到了现在这个时间,距离副本结束估计也不久了。今天自己都看得出来,西装组其实还满焦虑的。也是大海捞针不说,偏偏在副本五天了,什么消息都没得到。这个副本虽然没有时间限制,但是薛茗估计等到安城城破的那一天,就是副本结束的时候。毕竟到时候屠城,自己不一定躲得过去。自己能够想得到,西装组二人估计也想得到。
“你想走就走吧,不用留在这里。”薛少爷看薛茗在翻看怀表,认为自己这个姐姐在这里呆的不耐烦了。说实话,薛茗今天过来他都没有想到。因为自己母亲和姐姐的关系实在是恶劣,虽然这种恶劣都是自己这个姐姐单方面现的。
“不用,我陪你一起。”薛茗摇摇头,转身先回到院子里把院子里的门关上,随后又走到正房,把正房的门关上。
“一起?”薛少爷都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对啊。”薛茗笑了笑“我想要尽孝不可以吗?”
薛少爷看着薛茗,就像在看一个怪物,是的,尽孝这个话在薛少爷这里听来就像是一个笑话。什么尽孝,说的好像是自己这个姐姐人多么好一样。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手段。”
薛茗这样说,薛少爷也不能阻止他,说来继夫人也算是薛茗的母亲,薛茗要尽孝没有人能够阻止。另一方面,薛少爷也懒得再自己母亲的牌位之前跟薛茗争吵,打扰了自己母亲的清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薛茗这次是在外面,所以根本没有睡觉,到了十二点还没有事情生的时候,她的头就开始一点一点的了。
她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而薛少爷则是跪在供桌前的蒲团上,偶尔供桌上的香烛灭了,他也会去换上。比起他的虔诚来,薛茗的行为简直就像是来混日子的。但后半夜,这个薛少爷也忍不住了,头也开始一点一点的。薛茗微微抬高眼皮,现这个小少爷彻底的蜷缩着身子在蒲团上睡了过去后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