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统领!”
“吴统领!”
两人相识,见面热络非常。
“纪统领,陈将军已经带人赶到,你们为何现在才来?”
“只因途中现一帮匪贼,陈将军下令让我等追击,因此才姗姗来迟。吴统领,路上可曾遭遇匪贼突袭?”
“哈……这是什么话!天下哪有不长眼的贼人敢劫咱岳家军的车!”
“倒也是。”
陈厌暗自思量,这些人蝇营狗苟的算计,又无意中帮了自己一把。
“万俟大人,军中将士在此,卑职不便久留,暂且告辞。”
“陈将军请便,今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同朝谋事。”
众人一路无言,闷头赶路,等车队抵达淮水南岸时,又过了七八个时辰。
又至深夜,江雾厚重,红光糜烂,数百将士高举火把,于南岸外列成方阵。
张宪等将领收到斥候消息,已众聚于此,焦急等候。
牛皋沉声道:“张将军,斥候通报,这次运来的粮食拢共六十二车!之前不是说运来了大批粮草么!这出入未免太大!”
董先语气平静,“这是不想让我们在此处久留啊,张将军,你猜错了,临安依旧没有北上反攻的意思。”
车队与众背嵬军已出现在两里开外,领头的马车率先停下,万俟卨抢先下车,快步向南行。
“诸位将军辛苦了!”
张宪诸将同时迎了上去。
万俟是复姓,作者文化荒漠了,感谢书友指正
万俟卨稳坐泰山,不屑一顾,大白天岂敢有人来劫道?
大批人马转过路口后停下,与吴徹碰面。
陈厌放下缰绳,拱手笑道:“诸位兄弟辛苦!”
吴徹见众骑兵是背嵬军无异,可一见阵前青年将领,心中满是疑窦。
其胯下坐骑惊悚,手中握着的,竟还是杨再兴的配枪!
背嵬军的大小统领,他全认识,可他从来不记得军中还有此等人物。
诧异之下,他回礼询问:“在下横江军吴徹,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背嵬军,陈厌。”
“什么!”
本正闭目养神、在车内端着架子的万俟卨豁然睁眼,直勾勾看向陈厌。
“嗯?”
见万俟卨异动,陈厌心中杀意荡过,按下不动,面向他,微笑道:“想必这位就是监察御史,万俟大人?”
万俟卨满脸惊喜,“惭愧,老夫为官数十年,寸功未建,却博得御史虚名。
哪里能比得上陈厌将军,风华正茂之年,便立下盖世之功!今后前途,无可估量!”
吴徹闻言一怔,不可置信打量陈厌,此人竟如此有名?
万俟卨在朝堂中也算一人之下,竟然对一底层军官展现出恭敬之意,令人难以想象。
陈厌闻言了然,他还当自己被认了出来,故作疑惑,“万俟大人听说过卑职?”
“那是自然!将军若是方便,可否来车内一叙?”
“万俟大人有请,卑职岂敢不从?”
在背嵬军的护持下,车队继续开拔,陈厌下马进入车厢。
嘎吱嘎吱,车轮滚滚。
美妇双眸勾魂,正细细将目光烙在陈厌脸上。
万俟卨见状微微一笑,“老夫与陈将军将谈要事。”
“妾身明白。”
说罢朱唇一抿,咿呀唱起柳永的《雨铃霖》,用来掩盖说话声。
陈厌在万俟卨身上一扫,见其伤势已经痊愈,不以为意。
张宪都身怀疗伤丹药,更何况他这当朝一品。
他往外一看,微笑道:“万俟大人这马车够别致,连个车帘都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