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内
“她真这么说?”听着探子传回的口信,皇后一把挥落了梳妆台前罗列的琳琅满目的饰,一众侍女吓得齐齐跪下,异口同声的喊着皇后娘娘息怒。
“呵呵,果然,在她楚佳人眼中,只有她的皇弟无可取代,其他人若犯了她的忌讳,她都不会手软。”
太子拾起被扫落于地的一只金丝镂空朝凤玉簪,缓步走上前来安慰道。
“母后,莫要动怒,姑妈既非针对我们母子,这后宫之中她也不会帮衬别人,那就足够了,贤儿倒觉得眼下有几人更值得重视。”最后一句话,太子是贴着皇后的耳边说的。
“你是说。。。。。。?”皇后被太子一提醒,心中立马百转千回
“你们都先下去吧!没有本宫的传唤莫要进来。”皇后支走了内殿所有的仆从宫女后,太子才轻声道来。
“儿臣是觉得大皇兄自小在边关长大,他那母妃又如此不济,就算他生了旁的心思,也断没有可能,况且他回京几次儿臣试探过他,真正只是一名沙场驰骋的武将之才,忠勇之士,倒瞧不出有夺嫡争位之心。”
皇后闻言颔道。
“你继续说。”
“倒是本太子那二皇兄,平日里虽一副无心朝堂,沉迷诗作的模样,但是暗地里与那户部、刑部的官员来往都颇为密切,儿臣虽暂时无法探得底细,却也知本王这二皇兄深谋远虑,绝不容小觑,呵呵!”
“淑妃这儿子的心性倒是同她一样,能忍得很,贤儿你做得很好,不过这般自不量力之人找人看紧就行。”
得了自己母后夸赞得人也不骄躁,依旧沉稳的开口道。
“其实儿臣最担心的是小六,他虽比小八大不了几岁,可那份沉稳与睿智非常人可比。德妃娘娘的母家太傅大人德高望重,门生众多,若待来日他再建立一番功绩,那儿臣真怕父皇会动了易储之心。”
“哼,那便让他没有长成之日。”皇后双眸寒光迸射,很难与平日里雍容华贵,慈眉善目的一国之母联想在一起。
“皇儿,为何不担心那个病秧子?”
太子意味深长的一笑,道。
“本皇何必与一将死之人计较?儿臣早寻人探过我这皇兄的脉象,那蛊毒已深入胸腹,世上已难寻到为他解蛊之人,何况他的生母与您又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儿臣自当与他也亲近些,一个没有牙齿的皇子,却能成为本皇在父皇面前表现兄友弟恭的最好陪衬。”
“说是这样说,若有朝一日他那蛊毒被解开了,又当如何?”皇后仍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母后多虑了,若当真有那一日,儿臣素日都与他交好,若想对其下手,亦会容易得多。”
端起一杯茶盏,轻吹水面,撇开了上面几缕浮叶后才一饮而尽。
“慢点喝,慢点喝,看样子母后的孩儿长大了,这皇室得脉络竟能理的比本宫这老太婆更为清晰,你且放手去做,万事有母后,但只一点。。。。。。。“
皇后起身踱步来到太子身畔扶住对方的肩膀道。
“那夏卿怡可千万要握在自己手上,他日能否登上那张龙椅,还需要依靠此女的庇佑,若真被逼到绝路,即便与那劳什子长公主翻脸
也必须把人给本宫拿下。”
太子有些吃惊的望着此刻面目狰狞的皇后。
“母后,长公主怕是不好对付吧!?”……
“母后,长公主怕是不好对付吧!?”
“从前只当她继承了毒蛊之灵,百毒不侵,却原来只是她与皇上诓骗天下人稳住南楚局势的的说辞,既然已确认夏卿怡才是身怀蛊灵之人,那长公主又何惧之有?”皇后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径直走到梳妆台前,从一个暗格内取出一盒雕刻精美的胭脂。
“当年出嫁前府中老夫人在本宫进宫前托人寻来的宝贝,本以为此生都没机会用它,毕竟有长公主守着,你母后谨小慎微了多年,就怕行差踏错一步,为自己为整个母族招来灭顶之灾,到如此再不用忌惮这个狠厉的女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怔怔得望着已然有些狂得自己得娘亲,即便在这个位置都无法随心所欲得行事,这便是身为皇室之人得悲哀。
与皇后同样震怒得还有贤嫔和贵妃。
她们一个是因为有一位远在边关赫赫战功得儿子,仗着自己儿子付出得血汗,享受着众人对她得尊重和爱戴,就飘了起来,觉得自己孩儿为南楚居功至伟,故而对于长公主这番狂妄之言很是不满,当着下人的面便扫落一桌得饭菜并毫不忌讳得破口大骂。
另外一位则是因为平日里受尽南楚帝得恩宠,此次皇后娘娘出手对付了自己的亲儿,这长公主也未曾站出来维护公益,多少有些怨言。
其余各宫的主子倒只是面上神色难看,终将几乎溢出的暴怒自己吞噬了回去。
整个南楚皇宫都因为长公主一席话如惊弓之鸟,只有当事人却浑然不知,完全沉浸在为人师表的快乐中。任谁有那么一个乖巧,听话,勤快的小徒弟都会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