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老太太眯着眼睛,貌似睡着了。
顾长治大着胆子,悄声对芍药说道:“你若是愿意,本侯问老太太讨了你,如何?”
芍药哼了一声,“夫人正看着这边,侯爷就不怕夫人闹起来,就不怕你的宝贝赵姨娘闹起来?”
顾长治一抬眼,正好对上许氏似笑非笑的双目,顿显心虚,心虚得撇开了头。转念一想,他凭什么心虚啊。
这里是侯府,他是侯爷。
他看中了哪个丫鬟,讨要过来做个姨娘,有什么问题吗?
转眼,他胆子大起来,狠狠剜了许氏一眼。
许氏呵呵冷笑,在心头骂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白静醒了。
其实她没有睡着,属于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听到好大儿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一瞧,就特别嫌弃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些天都在外面厮混,老身还以为你乐不思蜀,将青楼当成了家。”
“母亲又取笑儿子。那些事情都是应酬。”
顾长治顺势在小凳子上坐下,陪着看戏。
白静嘲讽一笑,“你应酬谁啊?衙门的差事也没见你上心,整日里同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所谓的应酬,不过是他们打你的秋风罢了。你乐意当冤大头,老身不拦着你。只是莫要将外面的恶习带回府中,污染了家中的风气。”
“母亲此话言重了。儿子饱读圣贤书,对子女们管教甚严,万万不可能污了家风。反倒是许氏,她分明就是个毒妇。儿子倒是担心菡姐儿被她教坏了。”
白静笑了起来。
许氏消停了几天,没来告状。如今换做好大儿跑来告状。
这两口子,闹得跟仇人似的。
她轻轻敲击桌面,眼睛盯着戏台子,不急不缓地说道:“许氏那些手段,都是些内宅勾心斗角的常见手段罢了。但凡是个女人坐在她的位置上,都会无师自通学那么几招。女人都想得个温柔贤淑的好名声,没人乐意做母老虎,除非逼不得已。”
“母亲为何一直帮许氏说话,儿子深感嫉妒。”顾长治竟然还委屈上了。
白静呵呵一笑,“我没站在你这边,你已经如此荒唐。我若是支持你,你岂不是要掀了房顶。老身替许氏说话,无非是想给你身上绑根绳子,让你别忘记了分寸。”
“那也不该处处贬损儿子。”
她叹了一声。
好大儿几十岁的人,过几年差不多就要当爷爷了,竟然还跑到她跟前撒娇求安慰。
男人至死是少年,永远长不大,六十岁还没开窍,还得老母亲帮着擦屁股。
特么的,就这,也好意思谈男人的担当和责任。
都是屁!
“你好歹做几样让人刮目相看的成绩,老身必定逢人就夸你。瞧我的好大儿,办事牢靠,连陛下都夸。”
此话一出,顾长治自个倒是不好意思了。
他扭扭捏捏地说了一句,“也不至于夸成那样。”
白静就问他,“你多久没见过陛下了?”
这话瞬间戳到了顾长治的痛点。
他赶紧转移话题,“儿子今儿过来,不是和母亲讨论衙门上的事情。是因为素素那边,素素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