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苒愣愣的听着曾不凡滔滔不绝的说完了这么长,且的精确到几页几行的一段话,顿了顿才终于找到了重点,呆呆问道:“所以这花不是升阶出了差迟,是本就如此,并不需救,对吗?”
沉默一阵,曾不凡苍茫的眼神才终于看向了她,再张口时话里竟出乎意料的带了鄙夷:“资质低下,天性愚钝,目不识丁,不学无术!”
重低下头,曾不凡缓缓的说出了对自己这开山大弟子的评断:“孺子不可教。”
长长出了口气,易苒这才终于放下了心,虽然对曾不凡的这断语很不满意,但这时候,却也丝毫没想着要反驳,反而很是敬佩的拱手恭维道:“白师兄说得不错,师父您果然是万里挑一,千年难遇的奇才!”
曾不凡虽已将目光从易苒身上移了开去,但听到这话却依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接着似是心情还不错的又对着易苒指点道:“此花释放的灵气很是温和纯粹,不逊炼灵阵,你若一开始就吸收说不得还能让你撞大运筑了基,此时已散了这许多,凭你那废物的杂灵根,能再升一阶就不错了。”
易苒闻言似是明白了什么,低头看着怀中不停点着花心似在附和的小白花,倒也终于明白了:“你原来是这个意思?师父说的可对?”
“哼!”小白花还未来得及点头,曾不凡闻言就是一声冷哼,接着猝不及防的猛然释放出一股沉重的威压,将易苒隔空逼出了这低矮的窝棚,不过好在似是有所控制,只是不轻不重的将她摔在了棚外的草地上,甚至还用威压将整个窝棚罩了起来,直接决断了易苒再进内的可能性!
捧着陶盆慢慢站起了身,易苒诧异了一会,便也隐约的明白了曾不凡之所以,是因为自己问小白花的那句话在怀疑了他?
“嘤嘤嘤嘤!”易苒心头便瞬间失笑,正在此时盆中的小白花又一次的向易苒脑内传了急促的声音,不过这次易苒倒也完全明白了它的意思,笑得异常感动温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谢谢。”
易苒说罢也不再拖延时间,将陶盆放在面前,就在原地盘膝而坐,平心静气开始吸收起了小白花释放出的灵气。
小白花这时也平静了下来,开始对着易苒不急不缓的放着自己十几年积攒下的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只是才不过几刻钟功夫,小白花便已似是后力不继了一般,灵气释放的远不像最初般汹涌,花瓣颜色与花上的灵力浓度也已与易苒在福缘第一次见它没什么区别。
懊恼的抖了抖花蕊,小白花显得有些无力的垂下了头,接着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花心猛的嘣起,摇晃着花茎努力控制着从自己花心中放出的灵力,不再像先前一般四散,而是凝结成一股线状,缓缓从右边开始,似是绕着特定的道路一般围着易苒转了一圈,最后才从易苒眉心稳稳注入,如果易苒此刻睁开眼,就一定会惊诧的现,这股灵力运行的道路刚好隐隐成为了一座“炼灵阵,”而自己,就正处于大阵的阵心!
似乎对这效果很是满意,小白花高兴的点点花心,就这般不停的开始了灵力的有方向固定传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灵气不走岔道,而此刻的易苒,却早已沉浸在修炼之中,万事不知。
这般直到日暮西垂,天色渐渐沉了下来,整个不凡崖一片漆黑静谧,小白花也早已吐尽了灵气,变成了一普普通通、凡俗界到处可见的寻常款冬菊,但盘膝而坐的易苒却还是未曾睁眼,一动不动。
日夜轮回,等得天光乍破,东山上的云披金光之时,易苒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神色虽还透着一丝遗憾,但更多的还是满满的喜悦。
吸尽了小白花透出的灵力,她的修为直接升到了九阶圆满之境,只差筑基,这一晚上她本想试试能不能趁着这顺畅之感凭自己之力筑基,显然,是失败了,灵根的限制,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一些。
不过这已经算是不错!易苒满面笑容,端起了面前的仔细打量了一阵,碰了碰,现这时的小白花似乎连晃动也不行了,真的已和寻常白菊一模一样,但因为知道了只要再吸收些天地灵气便会好,易苒倒也并不怎么担心,站起给它浇了些水后起身放到了一会就能最先见着太阳的地方,接着转身又看向了窝棚。
虽然因为小白花的异变打断了,但昨天从林山那知道的,关乎性命的事她也并没有忘,三个月,她在三月后动身去见纪慧云前必须从曾不凡这里多少要套出些有关护山大阵的消息,毕竟三月后万一要对纪慧云撒谎,也总不能信口胡言,哪怕没有破阵的办法,也总要知道些大阵的内情,这样就算是骗人也能有理有据一些。
而昨天有了曾不凡的交流铺垫,此时是一再合适不过的时机,她不能错过。
易苒缓步行到了离自己不远的窝棚口,弯着腰举步踏了进去,曾不凡这时又是沉默的团在角落,看来像个被遗弃的痴儿一般,既落魄又可怜。
但经过了昨日对方后,易苒这时候却已经完全不能和初见一般,拿对方当做白痴来看了,在这时候的易苒眼里,曾不凡从神态到造型,以至于头顶上纠结硬板的块,都似乎透着那么一股高深莫测,深藏不露,便连空洞的眼神,都如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一般令人不敢直视了。
“昨日多谢师父出言指教。”因此易苒分外恭敬的俯身行了一礼,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