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午餐
听到安枝的话，人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动作就先停了下来。
迟钝地眨眨眼，等大脑处理完了神明话语中的含义，他们才倏然惊醒一般，去看岸上——
泥鱼、灯鱼、骷髅鱼，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这里两三条，那里四五条，有的地方还叠起了小小的鱼山。
有的鱼还在活蹦乱跳，有的半死不活，有的已经安详去世。
人类面面相觑：这么多鱼，真的都是我们抓的吗？
随即涌上心头的是潮水般的欣喜与满足——这么多鱼，都是我们抓的！
还站在岸边的人基本是下水抓过鱼的。不过尝试之后现自己还是更喜欢抓泥鱼或者为别人拽着丝绸，便主动承担了最感兴的部分。
他们看着水里的人一条接一条地往岸上送鱼，一开始还有点惊讶，到后来就麻木了，也没再细看过。
没想到回过神来，周围就跟下了鱼雨似的。
像做梦一样……
不、就算是做梦，他们也没做过这么美的梦。
等水里的人都上了岸，安枝拿了块石刀，随意选了条灯鱼，清洗过后给他们展示了一下怎么刮鱼鳞。
灯鱼的鳞和肉之间结合得不太紧密。
石刀逆着鱼鳞的方向慢慢磨过去，就能带下大片鳞片。
她也是第一次刮，动作生疏，好在最终还是刮干净了。
接下来的事情安枝就全交给人类了。
她只是站在一旁，在他们需要油的时候拿出油果加油，偶尔提醒几句。
“小心不要把油溅到眼睛里。”
“炒到这个色泽就可以吃了，不过再炒一炒口感会更酥脆……那个颜色的话，就是炒糊了，不能吃了。”
“当然，鱼也可以用水煮，就像早上煮粥那样。把火分成两堆，一堆炒，一堆煮吧。”
“煮鱼之前要先把鱼炒熟。”
“又需要加油了吗？好吧，只要你们不嫌油腻就好。”
安枝懒洋洋地看着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总觉得这个画面非常像是幼儿园组织活动，一群小朋友似模似样地学着大人做菜。
很难说是在认真做菜，还是以此为借口玩过家家。
她偏头看向炒菜的那边。
正在炒鱼的人身后排着队伍，大概是他炒的时间长了，排队的人忍不住出声：“凯文，差不多了吧，该轮到下一个人了。”
“就是就是，说好了每个人炒菜的时间不能过二十个数的。”
“你可别把我辛苦抓上来的鱼炒糊了，凯文！”
凯文念念不舍地把锅和铲子交给下个人，一边绕到队伍末尾去重排队，一边回嘴：“汤姆，你抓的鱼还没有你的手指头多呢，哪里算得上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