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接过那一大袋药品,但接过袋子时,我敏锐地现她白皙的手臂上,包扎着一块还渗着血的纱布。
她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下意识将手缩了缩。
“今早被一个病人咬伤的,已经送警局了。”
我心里有些犯疑,病人咬医生,着实有些少见啊。
“神经病?”
她摇摇头,也不给我再问的机会,转身继续投入到忙碌中。
“大清早遇到这样的病人,也够倒霉的哈。”
出了药店,我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
早八的主干道堵得要命,一眼望去,车流如同一根看不到头的线,拉伸到城市尽头。
十分钟挪不动一步,我莫名感觉口干,看了眼四周,见没有道路监控和交警,打算钻个空子。
趁着堵车的间隙,去路边小卖店买瓶水。
“拿瓶矿泉水,要冰的。”
裹着棉袄的老板眉开眼笑,递给我一瓶农夫山泉,打趣道:“小伙子身体好啊,刚过冬天就喝冰的。”
我笑了笑,说道:“习惯了。”
我打开喝了满满一口,冰冷的水从口腔一路凉到肚子,让我人精神不少。
“话说,最近感冒的人是不是挺多的?”
老板靠着烟柜,点头道:“可不是嘛,最近到隔壁药店买感冒药的人可多了,昨晚可不,药店要关门了,却来了一个烧的,烧到四十二度呢,眼睛红的吓人,胡言乱语地,说媳妇的脚被人亲出血了,什么他也要去亲一口之类的,肚子上还不知道被啥咬掉了一块肉。”
“被咬了?”
老板点头:“是啊,好大一块肉呢,吓得那值班的小妮子赶忙送到人民医院去了。”
我看了一眼隔壁的药店,忍不住想要过去询问一番,可这时,我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单薄病服的老头。
我也没在意,心想可能也是来买东西的,准备让开。
可那老人身体却开始木楞地转向我,原本低垂的眼皮缓缓睁开,逐渐露出了泛红的眼白。
“大爷?”
在我疑惑之际,老头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我了的手臂。
他猛地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干裂的嘴唇机械式地张开,喉咙里出如同恶鬼呜咽的怪异声音。
手臂传来刺痛,我心中一惊,他的指甲似乎格外的锋利且尖锐,居然刺破了我手臂的外套,抓进了我里面的肉。
在一阵刺痛和怪异的麻木之下,我立马钳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甩开。
正当我打算翻手擒住他时,他的身体却猛地颤抖起来,嘴里的呜咽声开始变为咕噜咕噜的声音,紧接着。
哇!瞬间咳出一口黑血。
他是面向我的,吐出的方向自然是对着我,但我早有防备,侧身一躲,刚好避开了。
那黑血像是花洒一样,溅在烟柜的玻璃上,缓缓往下滑落。
这可着实将老板和他身后的老伴吓了一跳,他老伴抓着老头的衣服急道:“老头子!你怎么了!老头子!”
老板也急了:“别别别,别躺我这,躺隔壁去,我赔不起!”
老头将黑血咳出后,大睁着的眼睛才缓缓垂了下去,似乎轻松了不少,气息逐渐平稳,身体也不再颤抖。
除了脸色有些白,别的看起来倒是没有大碍。
我眉头紧皱,手臂还在隐隐的刺痛。
老板好心走上前询问我有事没,我摇摇头,告诉他无碍。
但我心里却有些不快了,这老头上来就掐我一爪,还对着我喷一口血,几个意思?没人付药费赖上我?
虽然生气,但出于意识里的责任感,我还是扶着他坐在一旁的公共长椅上。
他老伴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手帕,替他擦拭嘴角的血渍。
我忍不住说道:“你们一把年纪了还真是随性啊,病没有好就着急出来溜达,不怕儿女担心?”
老婆子没有理我,想想他们一把年纪了,我也不计较,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2o。
电话刚振铃几秒,还没接通,抬眼间,我便看到一群穿着大白褂的医生,抬着担架穿过人群,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并且他们身边还有五六个保安跟着,看样子,是冲着那老头子去的。
但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而且我现,那几个保安,腰间配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