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清早,周家就炸开了窝。
客居小院里,先是银杏起来洗漱,不见映楚觉得疑惑,还以为人早起了在小姐屋里呢。
谁知待她打水入内,扑了个空,房间里半个人都不见,甚至那床榻都整整齐齐,不像是被躺过,上手一摸是凉的。
银杏惊疑不定,跑去问了孙嬷嬷,是否小姐带着映楚大清早外出了。
孙嬷嬷很惊讶,虽说是客居的院子,但院里大门的钥匙在她手上,这是惯例,以前在家里,茴清苑的院门也是她来上锁。
每天落钥上锁的时辰皆有固定,天没亮小姐能去哪?她怎么出去的?
孙嬷嬷一把岁数了,性子沉稳,丝毫不慌,疾步去了房内看看,再把阿束叫来问话,小姐是否有吩咐他什么。
一边让银杏去周家其他院里打听,或许真是起得早出去溜达了呢。
只是,孙嬷嬷进屋后,很快发现了桌面上的信件。
是写给侯爷与夫人的,孙嬷嬷顾不得太多,立即展开一览。
她才看了个开头,就倒吸一口气,跌坐在凳子上。
待到全部看完,冷汗都出来了,让银杏把阿束喊回来。
“小姐私自离家一事非同小可,需得瞒着!”
在周家是瞒不住,但对外得有个统一的说法,不然万一没找着人,往后会对她的名声极为不利。
要是有人恶意编排小姐在外遭遇歹人不测,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孙嬷嬷叮嘱银杏和阿束管住嘴巴,别乱嚷嚷,立即拿了信封,匆匆去禀报侯爷与夫人。
这是对他们二人的冲击一点都不小,难以置信一直乖巧娴静的大女儿,突然自顾自跑了!
还说要去寻找太子的行踪!
曲辕成的眼睛都瞪出来了:“她她她对太子……?”
被赐婚是一回事,得知曲凝兮心里有太子又是另一回事了!
周氏气得很,一拍桌子:“果然是没有不爱俏郎君的姑娘,这节骨眼她在干什么!”
外头天寒地冻,还乱的很,不仅仅有许多人在寻找太子一行人,想要得到一笔丰厚赏金,还有那些流民。
因为地动失去房屋一无所有,侥幸存活下来,为了钱财逼上绝路。
虽说朝廷有赈灾银分发下去,但人性的恶岂有那么简单,尤其贫穷,最能滋生罪恶。
曲辕成两人骂了一通,然后两两相望,不知道怎么办。
曲凝兮在信里说,她送太子出城前夕,太子留了一个护卫给她差使,这次就是在护卫的帮助下翻墙跑了,在外也有护卫随行。
他们没见过那个护卫,不清楚他的本事,只怕曲凝兮出事了,牵连家里的名声!
这是在周家,无法全然瞒着周家人,周氏找了她大哥大嫂,叫他们知情,一边借用人手寻找,并对外拟了个说法。
就说大姑娘因为外祖母去世,外加太子失踪的消息冲击,郁郁寡欢,去了农庄散心。
这个说法不太能站住脚,听上去漏洞百出,但是别无他法了。
任凭外人怎么猜,总归想不到娇滴滴的小娘子胆敢独自出门,还不告而别。
周至博和他的夫人宋氏,细细挑选了可信之人出去寻找。
此事不宜大张旗鼓,否则人尽皆知,谣言四起。
他一边砸吧出了其他味道:“你说,大姑娘为了太子殿下,如此果勇,这桩姻缘,或许比我们想得还要好。”
起初只是觉得,曲家又出了一个太子妃,未来可能成为皇后,哪怕只是一个名头,也足够他们这些京外的远支亲戚跟着喝汤了。
在这鹜冈城内,便是县太爷也要看周家三分薄面。
宋氏知道周至博的意思,不过:“据我所知,尚京有许多贵女钟情于太子,人都说太子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百姓不好过于议论储君的容貌,但是有关太子俊美的消息,压根遏制不住,整个大桓无人不知。
当然,大家都没见过太子,就是各凭想象。
周至博道:“许多人钟情于他不错,可咱们这位大姑娘,也和旁人不一样啊!”
在鹜冈,何曾见过这般标致的小娘子?
“你的意思是……太子和大姑娘两情相悦?”宋氏难以置信:“这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