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对劲!
少了一味促进生长育的草,那这锅就是毒药!
她眼色微眯,像深渊里的烛光般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小药童。
这厮……
竟然偷工减料,把自己给毒了。。。
蠢货!
但为什么捏?
钱烂烂琢磨不清楚,也没时间琢磨了,她得尽快找到解药。
走出帐篷,她抬眼一瞧,皓月当空。
这个时候进山,会不会有点恐怖?
钱烂烂定立在原地,脑子里冒出来的就是山里的白骨地毯,还有那人高的杂草。
去不去?
她向前走了一步,犹豫了下又向后走了一步,撩开帐篷的缝隙,里边的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冒气,鼻孔里冒出白色的药粉。
甩手,她便关了门布,微弱的光从缝隙里跑出来撒她脸上。
“呼——”
“去!”
捏紧了拳头,她闭了眼,感觉此刻身负重任!
拎了一只灯笼,钱烂烂朝马厩跑去,挑了一匹快马跳上去。
鞭子一挥,马儿嗒嗒嗒地跑起,眼前的路越来越黑,打着灯笼,她把马驾进了深林里。
老十四这边还窝在被窝里。
帐篷外响起一把尖嗓子:“十四爷,奴才有事禀报。”
“进——”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给十四爷请安。”那小太监跪下打千请安。
这是太监,他安排在御前的燕小六。
老十四今晚眼皮突突突地跳,一直暗感不妙,这下见着了御前的人心下再也不能安静了。
他笃定,猎场里一定生了什么。
“什么事?”老十四揉着太阳穴,冰凉的声线落下。
燕小六悄声道:“万岁爷失踪了。”
“什么?”老十四不揉太阳穴了,改抠耳朵,“你再讲一遍。”
燕小六扑地上,稍稍抬起头道:“万岁爷失踪了。”
“皇阿玛不见了?”老十四问,简直不敢置信。
“回十四爷,是。”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老十四有点接受不过来,“怎么回事?”他又问。
“具体情况奴才也不大清楚。”燕小六道:“只知猎场那边乱成一团了。”
“讲清楚!”老十四嚷道。
“阿哥们都在争夺禁卫军的控制权。”
“这个时候不应该动禁卫军找人么?”老十四气皱皱地问。
复杂的皇权斗争,燕小六不知如何回答,“……”
……
深林。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坐在马背上,钱烂烂提着灯笼,大腿时不时的就被草打几下。
夜深了,露也重,她裤腿几乎湿透了。
“驱,驱,驱……”她小声地驱赶马匹,生怕声过猛会招来野兽。
鼻子十分灵敏地寻味,“嘶嘶嘶。”她要找着一种名为金灵莲的药草。
它有一种铁锈的味道,通俗来讲就是血腥味。
“驱——”
浅草区或许没有,钱烂烂把马赶进了深草区,这就意味着危险加剧了。
或许是蛇,或许是老虎,或许是狮子,也可能是野猪。
她现在特别害怕看见两个亮亮的灯泡,那可能是野兽的眼珠子。
也害怕听见大的声响,应该是那种呼呼呴呴的声音,她想野兽的声音应该是那样的。